這里是黑水,他即使再憤怒,也只能將怒氣壓在心底,葉清寒瞇著眼,鏡片后的鳳眼寒光閃過,
“多謝厚愛,但是不用了。”
樓槐一把將槍扔進葉清寒懷里,沉甸甸的力道和未散去的硝煙味,還有殘留著溫度的槍管都讓葉清寒擰眉,
“你第一次進來時,就在看它,送給你,你喜歡嗎”樓槐深藍色的眼睛凝視著葉清寒。
不像是送他,倒像是要把他直接送進去。
葉清寒面無表情的將槍扔到一邊,
“你看錯了,我不喜歡。”
他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背影筆直,樓槐遺憾地看著氣勢冰寒的青年背影,目送著身影漸漸走遠,直到徹底看不見,才不舍地收回視線,嘆了口氣,語氣疑惑幽幽,
“他為什么不喜歡”
房間內的眾人死死低著頭,像是沒聽見老板的話一樣,樓槐嫌棄地掃視了這些人一眼,擺擺手,讓他們離開,自己把玩著被葉清寒仍在一邊的槍。
上面還殘留著葉清寒的溫度和酒香。
樓槐一邊翻看把玩著,一邊對著里間道,“我終于知道你侄子是怎么栽的了,”他回憶著葉清寒臉頰帶血,眼神冷漠的模樣,動作漸漸停了下來。
里面的門打開,大漢推著顧妄笙的輪椅出來,聽見動靜,樓槐連頭都沒抬,他愛惜地翻轉著手中的東西,
“老朋友,你覺得呢”
顧妄笙垂著眼,指尖捻著佛珠的動作停住了,從里面能清楚聽見外面的聲音,也能清楚的看見外面發生的事。
所以,樓槐看見了什么,他同樣也看見了。
半響后顧妄笙神情淡淡,
“再怎么好看,也遮不住他狠毒的心。”
樓槐停下動作,抬起頭,盯著面色不變的顧妄笙,定定看了他一會,突然意味不明的嗤笑一聲,“是嗎”
裝模作樣。
假正經。
樓槐在心里嗤笑,他悠閑地倚靠著真皮沙發椅,微微闔著眼,側眸看了眼顧妄笙捻著佛珠的動作,完全是心神不寧的征兆。
一般情況下,顧妄笙可都是不疾不徐慢吞吞的。
自己的心都有些亂了,還在他這裝模作樣,假不假。
樓槐瞇著眼,聲音漫不經心,
“我倒是覺得他做的不錯。”
人嗎,就是要自私一點,狠一點,才能更好。
“就是可惜,他不愿意當我的情人。”樓槐無比遺憾地嘆氣,顧妄笙捻著佛珠的動作停下,他斂著眸,只當做聽不見。
樓槐嘆了口氣,深藍色的眼中滿是憂郁,“他不同意我的條件,是因為那些還不夠吸引人嗎”他陷入沉思,為什么葉清寒會不同意呢
顧妄笙掃了他一眼,“也許是他想要的更多。”
他從不斥于用最壞的想法去揣度葉清寒。
樓槐睨過來一眼,似笑非笑,“人嗎,就是要有點欲望,有點缺點,才容易掌控,我倒是希望他能要的多點。”
顧妄笙卻不這么覺得,
“無休止的欲望和貪婪只會讓人失去底線,失去自我。”
而葉清寒,他已經過線了。
顧妄笙不會讓這樣的人影響到顧啟關。
樓槐不是來和顧妄笙辯論的,他半闔著眼,懶洋洋道“你這套說法還是留著教育你們顧家的人吧。”
“樓槐,你幫他才是害了他。”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呢,”樓槐聳肩,顧妄笙抬起頭,半是警告,“唐詞不能死。”
樓槐睜開眼,側過臉,藍眸陰沉,難辨其色,
“你要幫唐詞”
顧妄笙點頭,又重復了一遍,
“唐詞不能死。”
房間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半天后,樓槐唇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