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頓,喉嚨像是被什么哽住,
“一定要嗎”
顧妄笙很輕卻很堅定的點頭,他第一次對自己產生懷疑,自己繼續呆在這里,瞞不過顧啟關,他沒辦法去控制自己對葉清寒的感情。
起碼現在的他不能控制。
他不想讓父親夾在他和顧啟關之間為難。
老人只能沉默點頭,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顧妄笙讓人收拾好行李,再一次離開顧家,這一次,顧妄笙選擇了一個風景宜人的私人島嶼。
他什么也沒帶走,唯一帶在身上的,是葉清寒的眼鏡。
他讓人在他們出事的地方找到了它。
破舊的眼鏡少了一個鏡片,看起來破爛不堪,確實顧妄笙唯一擁有的東西。
富麗堂皇的島嶼別墅內,一個老傭人帶著新招進來的新女傭慢慢走來,
途中,新女傭遠遠就看見花園中,坐在輪椅上畫畫的男人,男人眉目深邃英俊,陽光籠罩下俊美攝人,新女傭紅了臉,老傭人一看就知道什么情況,
她低聲提醒“別看了,那位是這里的主人,他已經有愛人了,只可惜,”她同情地看著不遠處的身影,“這位先生的愛人好像出了意外去世,他每天都會在這里為他愛人畫一副肖像畫。”
老傭人怕新女傭對男人生出什么非分之想,略帶警告“別看男主人看起來沒什么,手段很兇殘,”新女傭驚訝極了,老傭人壓低了聲音,
“據說,那些害死他愛人的人下場都非常慘烈,別去挑戰自己。”老傭人暗含警告地拍拍她的肩膀。
新女傭剛升起的想法立刻像泡沫一樣破裂。
“還有,”老傭人指了指樓上的一個房間,告誡著她,“那間上了鎖的房間千萬不要去打理,那里放著對男主人很重要的東西。”
新女傭不懂,究竟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呢
直到有一天,她無意中看見男主人打開房間,門縫看去,里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同一個男人的肖像畫,畫筆的筆觸溫柔又悲傷,悲傷的讓人想要哭泣。
桌子一邊,還擺放著一個破碎卻被人保護的很好的眼鏡。
顧妄笙曾經以為,自己對葉清寒的感情也許不深。
不過是個心性狠毒又有些手段的人。
即使有些許的悸動,也會消磨在時光中。
可他卻每天每夜都會夢見葉清寒,夢里的青年鮮活靈動,像一只海妖,一次又一次拉著他的手,帶著他離開大海,直到他曾經有一次,在夢中拉住了葉清寒的手,問出了心底的執念海底冷嗎
夢里的青年倏然一笑,好像發著光“我不知道。”
是啊,他不知道,因為他已經死了,他無法告訴別人海底冷不冷。
可旺顧妄笙卻知道,海底冷嗎,很冷,他曾經感受過,冬夜的深海寒冷無孔不入,好像能鉆進骨頭縫里。
他親身體會過。
是葉清寒帶他離開了那里。
可轉瞬間,青年卻自己葬身在了那片海域,再也無法醒來。
日日夜夜的夢到好像已經成了習慣,在夢里,他終于能脫口而出自己的感情,和夢中的葉清寒說笑,逐漸親昵,每次醒來后他都不知道那是夢還是現實,他已經分不清,也不愿意分清。
他在清醒的放縱自己沉醉。
他救不了葉清寒,也留不住他,于是只能任由自己在夢中放縱。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