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個朝鮮商人教做人的一休宗純終于見識到了大明的順天府,盡管是以勞工的身份。
但是一休宗純并不怨恨,既不怨恨大明,也不怨恨那些督促他干活的監工,甚至都不怨恨把他抓來當勞工的鄭京。
因為宗純一休堅信,大明就是高天原神國,大明皇帝就是高天原的神王,大明的百姓就是生活在高天原神國里的神民。
神王是至高無上的,他不會關注到自己這樣兒一只螻蟻,所以自己被抓來當勞工,并不能怪罪神王。
那些督促著自己干活的監工,他們就是神國里面的神使,他們的責任就是要替偉大的神王營建起新的都城,所以自己被抓來做勞工的事情,又怎么能夠怪他們呢?
那些跟自己一樣干活的百姓,他們是神國里面的神民,他們和善,他們友好,他們瞧自己和鄭京的眼神是一樣的,并不會因為鄭京有錢就高看一眼,也不會因為自己是個勞工就將自己瞧得低了。
至于那些像自己一樣的勞工,他們應該對大明充滿感激——因為他們只要認真努力的干活,就能穿得暖,吃得飽,而且不僅僅是吃飽那么簡單,偶爾還會有酒肉被賞賜下來。
多么偉大的神國啊,感謝佛祖,感謝鄭京,感謝神使伊逍,因為這一切的一切,對于一休宗純來說都是很新奇的體驗。
當一休宗純好奇的體驗著勞工生活時,楊少峰和朱瞻基也在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外來的和尚。
朱瞻基瞧了大半天,也沒瞧出來這個和尚到底有什么稀奇——先不說這和尚的佛法修為如何,光是這五短身材和那偏下的相貌,就沒辦法令人升起好感。
隨口將杯子里剩下的酒水干掉,朱瞻基忍不住疑神疑鬼的問道:“你說這和尚會念經,可是這兩天,我也沒看他有什么特別?”
楊少峰慢慢喝著杯子里的酒,笑瞇瞇的道:“屏風上有只老虎為患人間,你如何才能把老虎抓住?”
朱瞻基一愣,回過神來之后答道:“直接把屏風燒了,若是那老虎成精,就直接讓人去傳龍虎山張天師來降妖。”
噗的一聲,楊少峰跟里的酒水噴的一干二凈,幾滴進了嗓子的則是嗆的楊少峰直咳嗽:“沒毛病,你個沙雕也就是這水平了。”
朱瞻基頓時大怒,說道:“好好的說話,你罵我?”
楊少峰試探著問道:“你知道沙雕是什么意思?”
朱瞻基呸了一聲:“你當我沒看過馬致遠的《半夜雷轟薦福碑》是不是?”
楊少峰道:“那啥,他那個是罵人的,我這個是調侃的意思,不一樣,大大的不一樣。
當然,我的意思是這小和尚不簡單,當時他面對著同樣的問題,而且一旦回答不好就會有殺身之禍,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
“怎么回答的?”
一聽到這和尚曾經面臨著殺身之禍,朱瞻基頓時就被轉移了注意力,也顧不得再追究沙雕這兩個字了。
楊少峰道:“當時問他這話的,是倭國國王源義滿,而這小和尚當時準備好了繩子,然后要求源義滿將老虎從屏風上趕下來。”
朱瞻基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說道:“不對。若是源義滿當真有殺他的心思,無論他怎么回答都是錯的,除非源義滿有什么顧忌,本來就不是真的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