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一搏,單車變摩托,賭一賭,摩托變陸虎,這是后世某吧里那些無數剁手老哥們的信條。
可是在大明,有這種想法的同樣不在少數,光看順天府的球賽和拳賽有多少人下注就知道了!
就算是唐賽兒,在舉旗造反的時候也未必沒有賭一賭,賭贏了當女皇,賭輸了就隱姓埋名跑路的想法。
也就是說,唐賽兒還真有可能會主動攻擊蒲臺縣城?
摸著下巴琢磨了半晌,楊少峰忽然搖了搖頭,說道:“不遣使招降了,這小娘們兒不是什么好東西,之前孫恭前往招撫,隨從不就被殺了個遍?現在派人去招降她,這小娘們兒很有可能再來上這么一出。”
李如松干脆站起身,向著楊少峰拱了拱手:“要不然,下官帶幾個隨從去吧,就算不能勸降那唐賽兒,也能探一探青龍山的虛實。”
一直瞧著李如松不太順眼的朱高煦頓時輕笑一聲道:“就你?手無縛雞之力,瘦的跟個小雞崽兒似的,別剛上山就被那唐賽兒抓去做了壓寨相公!”
李如松頓時打了個寒顫——盡管朱高煦說話跟放屁一樣,但是萬一要被他說準了呢?那唐賽兒模樣生得漂亮,自己是該從了呢,還是該從了呢?
如果從了,自己豈不是也成了叛軍的一員?那這個七品縣令又該怎么算?因為叛軍而死的百姓,自己又怎么替他們報仇血恨?
楊少峰瞧了一眼發愣的李如松,笑道:“說起來,李知縣也是生得一表人才,又是進士出身,那唐賽兒倒還真有可能動心,就是不知道李知縣愿不愿意去做唐賽兒的壓寨相公?”
李如松頓時漲紅了臉:“楊翰林怎能憑空污人清白!下官好歹也是讀過圣賢書的,又怎么會做出從賊的事情!若是下官有這般心思,早早的將蒲臺拱手相讓豈不更好?”
楊少峰呵呵笑了一聲,向著李如松拱手道:“是本官唐突了,李知縣勿怪。”
向著李如松賠禮道歉之后,楊少峰又接著說道:“那就這么著吧。
咱們不管那唐賽兒現在是怎么想的,既然她現在還在青龍山上沒有下來,那咱們就直接兵圍青龍山,逼她下來。”
李如松道:“那王二呢?說起來,他也是信了那白蓮教的,依罪當斬。可是他又檢舉了唐賽兒的藏身之處,按理該賞。”
楊少峰瞧著李如松道:“斬?”
……
青龍山不高也不險,也沒有什么吊睛白額虎之類的玩意,充其量就是一座再普通不過的小山包,勉強讓唐賽兒和董彥杲帶著兩千亂軍一起隱藏了下來。
唐賽兒有些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在原本的計劃中,無論是蒲臺還是益都,當大軍攻城的時候,城里的信徒就應該沖出來打開城門迎接自己進城,然后殺掉狗官和那些欺壓百姓的士紳,再然后就奉自己為佛母,成功建立起佛國。
然而當自己真的舉起了造反的大旗之后,許多原本的計劃都變了——答應充當內應打開城門的信徒沒有打開城門,原本要殺掉的狗官也沒有殺掉,原本要殺掉的士紳也沒殺掉幾個,可是窮苦百姓卻被殺了不少。
尤其是蒲臺,自己生在蒲臺也長在蒲臺,嫁在蒲臺也守寡在蒲臺,可是現在卻是有家不能歸,許多窮親戚干脆死在了亂軍之中。
到底是哪兒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