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百斤的石板,兩個人抬,一百多斤的水泥袋子,一個人扛。
直到中午歇息吃飯的鐘聲響起,才算是把鄧真的命給救了——即墨工地的飯食并沒有因為遠離順天府就有什么變化,餐盤上放著兩個白面饅頭,一碗帶著肉塊的肉湯,兩份菜,菜還是一葷一素的。
“真香!”
風卷殘云一般將餐盤里的東西都給吃光,又不舍的將盛肉湯的碗給舔干凈了,鄧真這才學著其他百姓的樣子將餐盤給放了回去。
活下去,先把肚皮填飽,撐夠一個月之后拿到薪水走人,現在成了唯一能支撐著著鄧真繼續干下去的動力,至于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問題,鄧真現在已經顧不上了。
而勉強硬撐了十天之后,鄧真卻又不想離開工地了。
不得不承認,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力氣更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在工地上硬撐了十天之后,鄧真已經可以勉強抗得動一袋百十斤的水泥,最起碼不會像一開始的時候那樣累成死狗了。
而在這十天里,每天三頓都有肉的伙食,也要鄧真改變了最初的看法。
或許這里是真的累,但是這里百姓們吃的也是真好,再加上一天十五文錢的工錢,一切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兒?
直到楊少峰的朱瞻基出現在工地邊上,不僅絲毫沒有過問工地的事情,反而當著所有人的面烤起了羊肉,鄧真才又起起來自己原本的打算。
找到楊少峰的不法行為,然后噴他!
……
朱瞻基手里拿著烤的金黃的羊腿狠狠咬了一口,語氣里充滿了無奈:“鴨蛋已經腌制好幾批了,第一批明天就要送進京了,你就一點兒都不擔心?”
楊少峰搖頭道:“有什么好擔心的?這玩意不過就是配料,放鴨蛋,那些婦人不是做的很好么?而且第一批的鴨蛋你也嘗過了,流沙流油,不咸不淡,多好?”
朱瞻基道:“鴨蛋好吃,可是你堂而皇之的打著貢品的名義送到京里,還讓人在京城里打著貢品鴨蛋的名義賣,就不怕等回京了挨抽?”
“不怕!”抹了抹嘴角的油,楊少峰道:“我已經給皇爺爺寫了份表章,說這些都是你想出來的主意,是你強烈要求我這么干的,我是不得以而為之,要怪也不能怪我。”
“噗!”
剛剛喝到嘴里的酒全部噴了個一干二凈,朱瞻基拿著帕子將嘴角擦干凈之后才說道:“你怎么不提前說?我前兩天也上了表章,說這是你的主意,要怪就得怪你!”
“噗!”
這回輪到楊少峰噴酒了:“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反正咱們是兄弟,挨抽就一起挨唄,我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