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傻傻的望著四腳吞金獸,還捏著油炸蝗蟲的手就那么懸在半空,似乎正在糾結著該將蝗蟲塞進嘴里還是放回盤子里,然后再將盤子推到朱老四的跟前?
朱老四平靜略帶些陰沉的臉色下似乎正在醞釀著火山,剛剛還捋著胡須的右手來回變幻形狀,從拳頭到掌刀再到鷹爪最后又變成一陽指,眼神中滿是殺氣:“你們這一個個的!沒一個孝順的!”
朱高熾手里的蝗蟲最終還是塞進了嘴里,只不過沒敢再好好咀嚼就強行咽了下去,導致嗓子有些火辣辣的痛,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變形:“爹,兒子瞧這東西長的丑,炸的又干了些,所以……”
越往后說,朱高熾的聲音就越低,四腳吞金獸卻毫不顧忌的又抓了一個蝗蟲,騰騰騰的邁著步子走到朱老四身前,一邊往朱老四的嘴里塞著,一邊叫道:“太爺爺吃,真香!”
剛剛還陰雨欲滴,轉瞬之間就多云轉晴,朱老四用實際行動上演了一出名為變臉的戲法:“好,好,好,真好!”
唇齒生香!酥脆之中帶著一股子草木清香,味道和其本身的模樣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朱老四干脆拉過盤子,在一群人詭異的目光中抓起兩個蝗蟲,一個塞到四腳吞金獸的嘴里,一個塞到自己的嘴里,兩個人就這么分著吃了起來。
朱高熾瞧著朱老四暫時顧不上自己,暗自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瞧見楊少峰和朱瞻基還傻站在屋子里,當即便伸手指了指廚房的位置:“杵這里干什么?還不再去炸兩盤?”
剛剛出了門之后,手里還抓著蝗蟲一直沒往嘴里送的朱瞻基依舊處于懵逼的狀態,反復打量了好幾眼之后才有些疑神疑鬼的問道:“真這么好吃?”
楊少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反問道:“你家那四腳吞金獸會說謊么?”
“不會,”朱瞻基將蝗蟲塞進嘴里嚼了兩下,然后臉上出現了和四腳吞金獸一樣的表情:“真香!”
三兩口將香酥脆爽的油炸蝗蟲吞下肚,朱瞻基的臉上又露出一副頗為不好意思的神色:“話說,這玩意止這一種吃法么?”
“怎么可能?”
楊少峰一邊抬腿向著廚房走去,一邊笑瞇瞇的答道:“這東西可以炒來吃,也可以烤著吃,還可以腌成咸菜,當做下酒的小菜,也是極為爽口的。”
被楊少峰這么一說,朱瞻基頓時覺得嘴里開始瘋狂的分泌唾液:“真的?趕緊的,弄來嘗嘗。”
楊少峰停下腳步,滿是不懷好意的打量了朱瞻基一眼——中午的時候,是哪個混蛋玩意兒在地里灑狗糧來著?
直到將朱瞻基看的渾身都有些發毛之后,楊少峰才淡淡的吐出來兩個字:“不行!”
朱瞻基向后退了一步,疑道:“為什么?有什么條件,你盡管提!”
楊少峰笑呵呵的搖了搖頭,說道:“因為我媳婦還沒吃油炸蝗蟲呢,怎么著也得先讓我媳婦嘗嘗,然后再考慮其他的做法。
另外,這東西不僅能治療夜盲癥,還能治療百日咳,磨成粉后摻在飯里給人吃能補充營養,摻進飼料里給牲口雞鴨也能讓牲口雞鴨更健壯,簡直渾身都是寶。
你現在大口一張就要將這玩意兒給吃掉,可是你知道不知道,蝗蟲粉供應給邊關將士,究竟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