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里面的彎彎繞之后,朱高熾的神色也忍不住興奮起來:“兒臣以為該同意占城的內附請求,只不過該做的功夫還是要做一下的,三請三辭也就差不多了?”
朱老四的臉色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頓時猛然轉身之后照著朱高熾的后腦勺抽了一巴掌,訓斥道:“三請三辭?如果占巴的賴以為你不愿意,然后不請求內附了怎么辦?
那個混子說的對,吃在嘴里的肉才是肉,放在碗里看著的那就不配叫肉,懂么?
直接同意占巴的賴的請求,加快調派物資和大夫,讓軍府從云、貴、川和兩湖兩廣抽調衛所兵力,接管占城和投降的那些叛軍。
另外,讓蹇義立即調派相應的官員前來接手,戶部和工部、刑部、禮部還有兵部該派的也得派過來。”
朱高熾頓時有些懵:“直接就這么接手了?”
“要不然呢?”
朱老四反問一句,嘲諷道:“朕兩征漠北都沒能打得韃靼和瓦剌徹底內附,直接邊市城出現之后才算是有個結果,現在你在交趾混吃等死都能白撿一個占城,你還想怎么樣?
走,跟朕去看看那兩個混賬東西,看看他們在干什么。”
剛到朱瞻基所在的院子,就聽著楊少峰在院子里面大放厥詞:“……離金殿十五里,我要上那個金磚鋪地三尺深,一步一個搖錢樹,兩步兩個聚寶盆,搖錢樹上拴金馬,聚寶盆上站金人,金人身高一丈二,我不要銅鐵我全要金……對,這只是彩禮的一部分,寫上,寫上。”
抬腿進了院子,朱老四直接黑著臉道:“你知道這些彩禮得多少錢么?還金人身高一丈二?朕看你就是個二百五!”
楊少峰的臉頓時也垮了下來:“我就是閑著沒事兒唱個戲,唱的楊八姐游春,佘老太君跟宋仁宗要彩禮,怎么就成了我要彩禮了?我還沒女兒呢!”
朱老四強自辯道:“一派胡言!這般的彩禮要法,回禮又該怎么回?”
楊少峰道:“先不說回禮,就說這佘老太君要的禮單,他宋仁宗也給不起啊。”
朱老四頓時滿臉狐疑之色,問道:“給不起?就算是大明的國庫空虛至此,想要湊出這些東西還是能湊出來的,那前宋富庶無比,年年歲賜了不知道多少金銀,難道還湊不出來這些彩禮?”
“他湊不起!”
楊少峰道:“人家還要一兩星星二兩月,三兩清風四兩云,五兩火苗六兩氣,七兩黑煙八兩琴音,火燒龍須三兩六,一摟粗的牛毛要三根,公雞下蛋要上八個,雪花曬干要上二斤……”
楊少峰每說一樣,朱第四的臉色就黑上一分,待楊少峰說到火燒龍須三兩六的時候,朱老四已經不自覺的扯了好幾根胡子下來……
“胡說八道!”
盡管疼的嘴角直抽抽,朱老四還是忍不住開口罵道:“若說是金銀珠寶也就罷了,這星星月亮又該哪里去尋?朕給你綁個竄天猴兒,讓你上天去摘么!”
楊少峰道:“本來就是啊。人家連禮賓名單里都特意指明不要貪花好色的呂洞賓那個臊神,可見這佘老太君從一開始就沒想要把女兒嫁給宋仁宗。”
朱老四連著點了好幾下腦袋之后才忽然回過神來——朕來這里是來聽你說書唱戲的?
瞪了楊少峰一眼之后,朱老四才開口道:“西洋艦隊已經回來了,錦衣衛報上來的消息是剛剛過了新州港,估計再有兩天的時間就能到這里了。”
楊少峰嗯了一聲,問道:“然后呢?”
“然后,你三叔和鄭和兩個人的意見相左。”
朱高熾把話頭接了過去,說道:“你三叔說要繼續往東航行去找你說的那片新大陸,鄭和卻要繼續遷移百姓,順便再往西昆侖遷移一些百姓。”
一聽朱高熾提到了西昆侖,楊少峰頓時就精神了:“西昆侖?不是說西昆侖遍地都是昆侖奴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