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瑯整理出大本厚厚的筆記,聞昭非拉著所里的范西華、方一濤等人陸陸續續地將筆記抄錄了五六份,在高考的消息出來時,他們第一時間門將筆記寄往京城和南方西北西南各地。
在高考重啟消息公布之前將筆記寄出去了,不會被重視,還可能被懷疑他們有什么內部消息。
“什么我沒”聞想姝疑惑地眨眨眼睛,忽然想起來在高考前二十來天時,聞向海問她需不需要聞昭非從農場寄來筆記,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她當時自己從同學那里借了高中試卷在做,手頭的卷子都做來不及,哪有空看什么從農場寄來的筆記
聞想姝還想分辯說聞昭非和林瑯沒給她透露這筆記的重要性,但一樣是從農場寄來的筆記,她親哥聞向青和堂姐聞想婼就重視和好好利用了。
聞鶴城面色凝重地看著聞想姝,最后一次嘗試和她講道理,“就算你哥嫂沒給你寄,也不欠你什么。這么多年,你給農場寄過東西,寫過信嗎”
聞昭非僅僅是聞想姝一年見不著兩面的堂哥,林瑯此前更是不認識她。同樣的,聞昭非去農場那么多年,聞想姝有主動給農場那里寄過東西,寫過問好信
遠的不提,就前年他去農場,聞向海和聞想姝一起來送他上的火車,聞想姝也沒什么東西什么話要他帶給聞昭非和林瑯的。
現在就更可笑了,聞向青認認真真地道謝,聞想姝突然發難,這是要把高考失敗的原因,歸咎到聞昭非和林瑯沒給她借筆記上了
“我”聞想姝已經很久沒到聞鶴城這樣的臉色,還是對著她的,她眼眶迅速紅起來,帶著些委屈和可憐的味道來。
聞鶴城眉頭皺得更深了,余光瞄到沒有要打斷他教導孫女兒的林瑯,杵著的拐杖到底沒亂敲,繼續語重心長地道“和你哥嫂道歉。”
“對不起,”聞想姝道完歉,卻是哭著跑出客廳了。
還沒來得及怎么和聞昭非敘舊和道謝聞向青,長嘆一聲起身,“爺爺,昭非,弟妹,你們別被想姝氣到,我先走了。”
“放心,鐵門鎖了,她跑不出去,”聞昭非擺擺手讓聞向青繼續坐下來說話。
聞向青幾乎沒什么遲疑就坐下來了,不用擔心聞想姝跑出去遇到危險,他也覺得聞想姝需要到外頭涼涼腦袋,不是誰都有義務寵著她。
當年是他主動下鄉,聞想姝才能接替他們母親的工作留在京城,不然按當時他家里爸媽的想法,是讓他先接替了工作,聞想姝必須下鄉時,再想辦法。
聞向青沒有這樣做,父母埋怨他之外,聞想姝似乎也沒有怎么感激他。
“我把你們寄給我的筆記留在知青院里,和我同批考上的還有四人,他們也都很感激你們寄來的筆記。”
聞向青面色比聞昭非黑了好幾個度,身形也稍顯清瘦,但精氣神還算不錯,他已經回城來了,還考上不錯的大學,畢業后也能從事教育事業,也算是未來可期了。
林瑯和聞昭非點點頭收下了這份感謝,也同意聞向青繼續將筆記借給別人。
“我給你把個脈,開點藥給你,”聞昭非說著去將客廳抽屜里的藥盒拿出來,有把脈用的墊子和聽診器等。
聞向青自然不會拒絕,乖乖坐著被把脈。
聞昭非把了脈就拍拍聞向青的肩膀,“你和我來書房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