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口謊話,不知悔改”
趙冬心才是需要克制怒火、保持耐心的人,他看著聶雪再次重申,“現在按程序給你機會立功,你不珍惜,等其他人都招供完了,你再說就沒什么用了,懂了”
聶雪從昨兒到現在就編出這些話來,實在叫人失望,他就知道聶雪就純粹是想折騰聞昭非,被關了也不想聞昭非痛快,才堅持要把人喊來見面。
聶雪抿了抿已經干裂的唇,執著地瞪著聞昭非的方向,但兩只手控制不住地輕顫著。
聞昭非不配合按她的想法來,趙冬心的話題越來越刁鉆,幾乎涉及到極少數幾人才知道的諸多隱秘里,這意味著已經有人堅持不住開始供述了。
那么她會是什么罪她要被判多久她出去后的京城還能有她的容身之處嗎
聞昭非輕輕搖頭,站起來朝趙冬心道“我回去了。”
“好,”趙冬心起身來送聞昭非,聶雪卻又歇斯底里地瘋叫起來。
“不許走你不許走我的這輩子都叫阮琇玉毀了,我憑什么不能報復,我不僅要讓她死,我還要讓她最愛的孫兒也落不著好”
聶雪不理解為什么還能叫聞昭非安然回來京城,為什么她針對聞昭非的算計總是落空,聞昭非沒機會回來給她添堵才對
聞昭非轉身凝眸看來,“毀了你人生的是季靳亦,當時你應該報警。”
聶雪不怪季靳亦,去怪和老朋友們約定的阮琇玉,實在沒有道理。
聶雪愣了一下,又連連搖頭,“我報警報警后,我只會被毀得更徹底。阮琇玉不讓我嫁她兒子,我偏要嫁”
“娃娃親,呵,當初我就該讓向東去將林瑯帶回京城,好好磋磨咯咯咯”聶雪在自己的臆想里瘋癲癲地笑起來,聲音里透著沙啞和癲狂,眼神里透著不掩飾的惡意。
是啊,她當初要是肯讓聞向東娶了林瑯多好,老爺子聞鶴城受制于她,聞昭非也只能以繼兄的身份看著,或有多余的動作,他聞昭非就是另一個季靳亦。
聞昭非眸光幽深起來,“你也就只能這樣想了,聞向東不是你的提線木偶,佩佩更不可能答應。”
三年前的聶雪和聞向東就不可能看得上小寧村里的林瑯,林瑯也不是那種能忍受婆母磋磨的人,怕是會第一時間報警和離婚。
且,沒有如果,林瑯如今就是他的妻子,他在意聶雪這些有意激怒他的話實在沒有必要。
聞昭非被激起的怒火已然熄滅,語氣愈發冷淡地道“我和佩佩會按我奶奶期許的那樣活在陽光下,活得好好的,比聞明軒好,比聞向東聞向北好,比聞想楠好。”
聶雪能和“趁人之危”的季靳亦糾糾纏纏這么多年,她也沒有多愛聞明軒,更多是將他視為禁臠和所有物的占有欲,更多是對自己遭遇的厭棄。
她或許曾經是值得可憐和惋惜的,但現在的她只有面目可憎,惡貫滿盈。
聞昭非語氣里透著理性的淡漠,他告訴道“你還不知道吧,現在的醫院要查清楚血緣關系再簡單不過了,聞向北他們大概會想知道自己真正的父親是誰”
聶雪真正在意的不只有恨,還有幾個兒女,她對他們都算是付出了真愛和關心,但現在也是她給兒女們帶去無盡的痛苦和恥辱。
他能在林瑯和老師師母等人的幫助下,走出聞明軒帶給他的恥辱和陰影,聞向東他們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