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雪的瘋癲在聞昭非幾句話里被按了休止鍵,冷冷又仇恨地看著聞昭非,但聞昭非沒有再停留。
聶雪最后嚷嚷出來的那些話,無異于是主動招供,聞昭非進來的主要目的已經達成,不需再多忍受她的糾纏。
聞昭非從審訊室里出來,門外不僅有林瑯、陳主任等來旁聽審訊的人,另一個審訊室幫助審訊出來不久的宋云齡,還有在審訊開始不久就被帶來聽的聞明軒。
這個審訊即便撬不開聶雪的口,也能讓聞明軒接受部分事實后,主動招供些什么,畢竟他是聶雪的枕邊人,不可能毫無所覺才對。
但聞明軒就是活得如此糊涂和自我,他看向聞昭非求證道“她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對嗎”
聶雪那么愛他,從16歲就對他一見鐘情,成年時議親不成,也依舊無怨無悔地等到他前妻去世,這些年也多番對他的事業給予幫助。
聞昭非不掩飾嘲諷地反問道“你就聽到她欺騙你了嗎”
作為阮琇玉的兒子,聞明軒就是聽不到聶雪參與了當年對阮琇玉的迫害。他想當聾子,聞昭非就幫忙提醒一下。
“我”聞明軒在聞昭非的視線下啞了聲,再是強烈的羞愧將他淹沒。
陳主任對趙冬心輕輕點頭,隨后趙冬心將無地自容、滿腔疑問和不敢置信的聞明軒進到審訊室里和聶雪當面對質。
聶雪看到聞明軒時,就意識到真正中計的人是她,只有她
“你害了我媽你害的你這些年安慰我時都在想什么”聞明軒感受到一種由衷的恐懼,聶雪這些年持續利用他的恐懼、愧疚,來疏遠他和聞昭非聞鶴城的關系,安慰他時的溫柔小意此刻想起來只有虛偽和惡毒。
聶雪笑了一下,再啞著聲線大笑起來,“當然只有痛快了”
聶雪大抵知道自己徹底完了,對著聞明軒再無演戲的必要。她也很想有個當事人能聽她傾訴,她看一眼窗外,只能看到她自己蒼白疲憊的面容,但她知道聞昭非一定還沒走,一定還能聽到。
“你太傻了,不,應該說你太自私了,我都沒想到你能那么容易就配合我,哈哈哈。”
聶雪不僅是主導了舉報事件,還在阮琇玉被抓起來后,利用聞明軒的懦弱虛榮等,讓他和阮琇玉的其他幾個兒女們選擇壁上觀。
比起被抓走被動刑,阮琇玉應該更心痛她這些兒女們的選擇吧。
“我就是要讓她痛,痛徹心扉,才能解我的恨”聶雪一一道來,不再掩飾自己的居心,同時也是帶著惡意看聞明軒。
她費盡心機弄到手的男人,也不過如此,聞明軒根本不值得
她對少年聞明軒的驚艷濾鏡早就在多年雞毛狗碎的婚姻生活里破碎完了,不然她也不會在近幾年還頻繁和季靳亦勾搭到一起。
聞明軒目瞪口呆,他第一次看到聶雪柔弱賢惠面具下的真正模樣,蠻橫,善妒,小氣且惡毒。
同審訊室的警員只限制他們不許互毆,不限制他們吵架和供述。他們這次見面基本可以用,狗咬狗一嘴毛來形容。
和聶雪想的不同,一墻之隔外的聞昭非和林瑯繼續聽了會兒熱鬧,就同陳主任道別離開。
他們來警局快一天了,再不回家,家里老爺子該擔心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