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出這個許久未見的名字,風戶京介遲疑地沉默了。
憑空出現的幻覺治療與應對,這就是那本草野朔和安室透一起調查中尾宅時發現的帶有批注的書籍。
“雖然不是相同的專業,但你們畢業于同一所大學。”草野朔不緊不慢地用指節輕叩桌面,“在你被迫轉到心療科后,曾經受到過他的幫助,是嗎我想,你應該對景浦先生有所了解才是。”
風戶京介皺起眉頭,不禁辯解道“但我已經很久沒和他聯系過”
“我不關心這些。”草野朔端起酒杯,展露出真實的漠然,“我只需要你告訴我你知道的、有關他的所有消息。”
“在這之后,如果你想對那位仁野醫生復仇”他緩緩道,“我們可以為你些小小的幫助。”
雖然在原著里,只憑借自己的能力,風戶京介就完成了對仁野保的復仇,還在一年后輕易殺死了兩名搜查一課的警官。
就是后來想不開非要執著于殺掉毛利蘭滅口,結果一腳踢到鈦合金板,不幸翻車。
總的來說,這人是個優秀的犯罪分子,根本不需要通過把自己賣掉的方式尋求組織幫助,還白白落了把柄在組織手中。
可惜草野朔打定主意在今天空手套白狼。
“只是一點情報而已。”草野朔將手中一口未動的酒杯輕輕放在對方面前,“怎么想,這都是很劃算的交易吧”
出賣曾經幫助過自己的學長,與心中想要找仁野保復仇的想法
放在天平兩端的并非只有均等的兩枚籌碼,風戶京介的眼神逐漸變得深沉晦澀,一只虛無的手將第三枚決定性的籌碼輕輕放置在復仇的那端。
他定定地望著盛裝著橙黃色酒液的酒杯。
心中的天平瞬間向一側傾斜。
“雖然不多,但我會將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只是一些情報
出賣就是出賣,風戶京介不會這樣可笑地欺騙自己。
他也曾在出賣與復仇間猶疑,可惜最后一枚籌碼是他自己的生命。
而草野朔仿佛早知道他會同意似的,反而只專注地看著那杯酒道“你真的不想喝嗎是不是覺得不好喝”
風戶京介順著他的話堅定地點了點頭。
“唉,我就知道。”他看起來反倒有些得意,“沒人喜歡蘋果白蘭地。”
不顧對方茫然不解的眼神,草野朔隨意地朝對方揚了揚下巴“那行,說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被單方面霸王條款,要求先交貨的風戶京介暫時敢怒不敢言。
“景浦學長在紐約開著一家私人診所。”他只得慢慢回憶道,“六年前我被迫轉科,他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這件事,在郵件中向我確認后,主動為我介紹了現在的醫院和帶我的老師學長身在美國,這些都是通過跨國電話和電子郵件完成,他自己也很看重他在紐約建立的人脈與事業。”
說到這里,風戶京介的臉上也浮現出懷疑的神色
“但在兩年前,他卻忽然選擇關閉診所回國我們平時的聯系并不密切,那次是通過報道才知道的他竟然獨自回了日本。”
“因為有些驚訝,我主動給他發郵件詢問,學長沒在回復中說什么,只順勢約我出來敘舊”
“那就是我最后一次和他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