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草野朔有點好奇,“哦,就像他明明綁架了你,卻先選擇其他人來殺一樣,為了保留能在夢境中殺死你的權利”
飛鳥井木記打斷了他的話。
“他他去尋找其他目標”
她猛烈地咳嗽幾聲,吐出一口淤血,說話頓時順暢不少。
“也就是新的獵殺對象。”
草野朔震撼道“這么快,不是昨天晚上才殺過人嗎”
他忽然想到勝山傳心明明可以直接出手,卻非要塞給飛鳥井木記一副指虎作為武器的舉動。
“他對昨天晚上的對象不滿意”
毫無疑問,飛鳥井木記點了點頭。
“他喜歡打人,也喜歡被打的感覺,因此不喜歡不會反抗的對手。”
所以,他這次挑選了職業摔跤手藤田武彥作為目標。
“但在被反抗的同時,他忽然發現,他同樣也不喜歡事情超出他的控制。”
在連續殺死五名受害人后,勝山傳心終于發現了自己最喜歡的受害者類型。
要在被他毆打的過程中不斷反抗,卻永遠無法從他拳下逃脫,帶著由希望轉變而來的絕望,徒勞地垂死掙扎到最后一秒。
說到這里,對方的意思也已經十分明了。
草野朔眨眨眼“所以,你希望我能阻止他。”
飛鳥井木記轉過頭,碧綠的雙瞳越過那層虛假的易容,望進他的眼睛。
“這是我的請求。”她輕聲道,“作為交換我不會反抗和你離開。”
草野朔詭異地噎了一下。
不管讓誰來看,他明明是來救人的吧啊為什么搞得他好像別有所圖一樣
哦,仔細一想,他的確別有所圖來著。
“可以。”他爽快地答應下來,“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的行蹤,可不一定來得及阻止這回事。”
除去這點,這件事倒不算麻煩別忘了,他現在還用著警察的好幫手、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號呢。
飛鳥井木記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看出他心中是否也像嘴上那么爽快。
然后,她忽然閉上眼睛。
如果不是抓著他的力道并沒有放松,草野朔還真以為對方終于撐不住暈過去了,但馬上,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個陌生男人的身影。
飛鳥井木記試圖主動向他傳達她的記憶。
那是個頭戴圓頂禮帽,手持手杖的陌生男人,帽檐處的陰影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
他在打扮上看起來和景浦參平十分相似,或者說
景浦參平打扮得像他
這看起來是飛鳥井木記某次在夢中被殺死的經歷,對方用手杖輕輕敲了敲地面,勝山傳心揮拳的動作一頓,微微偏離了要害,卻還是毫不留情地砸下來。
鮮血飛濺,然而夢境還在持續,證明此時的飛鳥井木記還奄奄一息。
他甩了甩手套上的血液,慢吞吞地轉過身。
陌生男人一手扶著禮帽,一手握著手杖,再度輕輕敲了敲地面。
“你越矩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居高臨下地看過來,像極了巡視領地、呵斥臣民的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