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太真是笨蛋”步美不客氣地說,“最近班里的大家也經常討論,富士山究竟會不會爆發的事啊”
“富士山雖說被劃分進活火山里,但距今已經有近三百年沒有噴發過了。”光彥科普道,“不過就在最近,新聞報道說似乎觀測到了奇怪的跡象,這才引發了有關它的無數討論”
他們圍在一團嘰嘰喳喳地聊得開心,庫拉索卻悄無聲息地站起身,朝灰原哀走去。
悄無聲息是針對三名小學生的,灰原哀本就精神緊繃,此時見到她靠近,更是警惕地看過來。
庫拉索見狀,向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隨即在沙發旁坐下。
“雪莉。”在對方警惕的眼神里,她輕聲問,“離開組織,在這里過普通人的生活,你感覺怎么樣”
灰原哀一愣“你究竟想說什么”
“沒什么。”庫拉索搖頭,見她以小孩的面貌做出一副嚴肅的成年人模樣,終于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只是想向有經驗的前輩討教一下,有沒有什么可以給后輩傳授的啊”
灰原哀看著她愣了半天,向來聰明冷靜的大腦竟然一時沒轉過彎來。
“這是”在她怔然的目光中,庫拉索從身上拿出一個掛墜。
未經染色的純白海豚在半空中輕輕搖晃,步美驚喜地呀了一聲“是游樂園的紀念品海豚,姐姐你還留著這個”
不僅留著,還時刻隨身攜帶。
灰原哀神情復雜地看她面帶笑意與孩子們互動,心中一時五味陳雜。
純白的海豚是因為它不曾經過任何染色,而曾被黑色徹底浸染的白色,真的還能變回最開始純白的樣子嗎
像是聽到她未曾說出口的疑問,庫拉索含笑看了她一眼,忽然俯身湊過來,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你的顏色,應該由你的心決定才對。”
不必否認過去,也不必預先給還沒到來的未來先定下性質,當下她的心是什么顏色,她就該是什么顏色的。
在少年偵探團“啊,大姐姐在和灰原說什么,我也想聽悄悄話”的吵鬧中,有東西被塞進她的掌心,絲絲涼意透過肌膚傳遞到內心。
“不過,白色已經被我占了,你就再想一個其他的顏色吧至于另一個,也拜托你轉交啦。”庫拉索笑著說完便站起身,“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有些東西在她這里放了很久,一直猶豫著要怎么做,或許今天這個美好的意外,就是上天給她的啟示。
她雖然不愿將自己的命運交給他人,但偶爾聽取一下建議,也沒什么不好的嘛。
“啊,大姐姐這就要走了嗎以后還能常來看我們嗎”
依依不舍地將庫拉索送到門口,光彥忽然靈光一閃“大姐姐,你還沒告訴我們你的名字呢。”
“說得是啊”元太恍然擊掌,“我們之前都已經自我介紹過了,但大姐姐當時沒有記憶”
面對三個小孩子亮晶晶眼神,庫拉索一頓,拿出了面對朗姆懷疑的態度,大腦立時開始飛速旋轉。
名字她的本名早就已經丟掉,組織里的人,對代號的認同感比對本名要強得多,這么些年下來,她早就已經覺得自己就叫做“庫拉索”了。
但這個肯定不能拿來告訴孩子們,會給他們帶來危險的。
所有猶豫在一念間完成,在小孩子們眼里,庫拉索只是頓了頓,便又朝他們自然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