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所有窗戶都被木板釘死,些許微光從木板的縫隙中鉆進來,又被厚厚的窗簾擋住。
沙發與桌面都積著厚厚的一層灰,配合幾乎沒有改動的老式裝修,這仿佛是從上個世紀遺留下來、許久無人問津的遺跡。
除了被打開的那扇大門,所有房間的門也都緊緊關著,等最后一個進來的奈亞將別墅大門也帶上,整個房間頓時都陷入陰沉的黑暗里。
盧卡斯站在空蕩蕩的壁爐旁,伸手點亮放在壁爐上的古老煤氣燈,慘白的光暈將那張臉襯托得愈發陰森“兩位找我有什么事”
草野朔拋了拋手里的銀色方塊,隨后將它丟過去“看看這個。”
借著煤氣燈的光線,盧卡斯看清了方塊的模樣。
幾乎是一瞬間,他因緊張而聳起的肩膀落了回去,整個人看起來像是松了一口氣。
“原來之前是搶走它的人是你。”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種自豪的欣慰,“它用起來怎么樣”
草野朔聳聳肩“壞了。”
劍拔弩張的氣氛好像迅速結束了,盧卡斯一手握著銀色方塊,一手提起煤氣燈,朝他們做出個“請”的手勢。
他一邊走一邊說“你和上次見面的時候長得完全不一樣,不過好在眼睛的顏色都保持了一致。”
草野朔“你和上次見面也長得完全不一樣。”
奈亞“這么說,站在這里的都是換號狂魔”
從腰間取下黃銅鑰匙,盧卡斯精準地選出正確的那把插進鎖孔里,同時抱怨道“不是我想換的我不小心被之前那個國家的政府和民間組織同時盯上了,只好換個身份。”
“這個地方偏是偏了點,買東西也不太方便,但好在足夠不引人注目本地居民也不關心我一個人悶在房間里做什么。”
或者說,一開始是關心的,但最后都被嚇跑了。
“這具身體的父母呢”草野朔問,“我聽說他們千里迢迢地搬去女兒家了。”
“他們覺得我是中邪了。”盧卡斯回答,“但這種程度其實沒什么,就算跑到市政廳的廣場上去大喊,也不會引起注意我一開始被人類盯上,并不是因為性情大變之類的事。”
他打開那扇緊閉門,隨手將煤氣燈熄滅,放在旁邊滿是灰塵的櫥柜上,因為已經不再需要照明
房間里的模樣與外面格格不入,燈管蜿蜒盤旋,將整個房間照得通明,里面所有家具都被拆開,只留下床這些必要的用品。
取而代之的,則是各式各樣制式先進、精密到看不出用途的神秘器械。
“遠超這個時代的科技水平。”奈亞簡潔地評價,“那些人類建立的組織是因為這個才盯上你你的上個軀殼。”
“沒錯。”盧卡斯干脆地承認,“所以我這次選擇了這里,地廣人稀的澳洲與自給自足、不常與外界往來的小鎮,這樣更方便隱藏自己。”
“我剛才差點就以為我又被發現了,甚至做好了離開的準備但這里的儀器還沒有銷毀,被人類發現會很麻煩不過,這至少提醒了我,我得先給門口裝個隱蔽的攝像頭”
他將銀色方塊嵌入一臺模樣奇怪的儀器中,同時絮絮叨叨地說了不少話,毫不避諱地表達了比起找上門來的特工或是警察,他甚至更歡迎曾經打劫過他的劫匪的態度。
奈亞饒有興趣地問“你真的打劫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