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輕笑一聲,春光滿面“瑾珩想家了。”
瑾珩
那個被他強取豪奪的江南少爺
晟帝滿臉莫名,可從他的角度來看,卻覺得有那么幾分可能性。要不然他是在想不明白怎么戚硯越就突然愿意把虎符交出來。
這世上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人也不是沒有,就是沒想到他三弟也是這般“性情中人”。
好事啊
晟帝心中嗤笑,面上卻十分柔和“哎,你幼時傷了根基,身體一直不好,這么些年也沒個定性,朕想為你賜婚你亦百般不愿,現在好了,有個知心人常伴左右,我這個做哥哥的也放心了。朕剛喚了劉太醫過來,正好你也診個脈。”
太醫的診脈結果兩人都很滿意,晟帝滿意的是戚硯越身體比上次更糟糕了;戚硯越滿意的是這庸醫的醫術果然十年如一日的垃圾。
“哎,還是要多調養身體。”晟帝一開心就賞給攝政王一堆補藥。
戚硯越臉色陰沉底坐上轎子,蔣峰在外戰戰兢兢,“王爺,小不忍則亂大謀,這臟水都破好幾年了,也不差這幾天了。”
攝政王幼時生于冷宮,其母乃梁國公主,是被當成戰利品抬進宮里的,她性子烈,寧死也不愿屈服,但模樣卻實在貌美,先皇看著心癢寧可用強硬手段也要得到佳人。但到手之后就不喜歡了,連帶著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并打包送到冷宮。
先皇不喜梁國血脈,便命人給母子二人下藥,公主生孩子身體虧空沒多久就去了,而作為皇子,在母妃死后,他得以離開冷宮。
就是被冠上了先天不足、氣血兩虧、體弱多病等諸多名頭。
簡稱,他“不行”。
以前戚硯越也沒覺得這有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頂著“不行”的頭銜他也落得清靜,沒有不長眼的敢往他院里塞人。
但現在。
“回去找個人跟瑾珩解釋一下。”他沒病,他很行。
蔣峰
攝政王為愛癡狂、意亂神迷的消息就這么被肯定了,各方勢力拍掌稱快,唯獨齊王與太子恨得牙癢癢。
什么小少爺想家,戚硯越分明就是知道神醫谷也會去武林大會
“不行,他若治好了那毛病,才是真的棘手”齊王焦躁。
他是晟帝的十七皇子,皇后親子,太子的親弟弟,但前兩年犯了點小錯,為平息朝中大臣怒火,就奪了他繼承大統的權利,封了王發配到封地去了。這次回京,還是借著皇祖母壽宴才回來的,也是為了給太子哥哥帶些關于武林方面的消息。
京城這地方,皇子皇孫出不去,武林人士不愿來,雙方根本接觸不到,可齊王在封地,天高皇帝遠,能干的事反而多了。
“是病就有治好的可能,本就沒打算靠那東西牽制他一輩子,”太子指尖輕敲桌面。
晟帝不敢相信戚硯越竟會如此輕易交出虎符,太子更不敢信。
太子篤定道“他體內的蠱應當快發作了。”
為了所謂的心上人連兵權都不要這種事太子根本不信,他倒覺得是那夜刺殺流出來的血怕是引動了蠱蟲的兇性,戚硯越寧可不要虎符,也要出京尋醫問藥
太子嘴角輕扯,眸光微動“派人去接觸神醫谷的人,必要時動手殺了鬼醫”
就算殺不死也要告訴神醫谷,你們已經卷入朝廷紛爭了,若不想找麻煩,趕緊滾回神醫谷避世
攝政王的下江南小隊拿著晟帝御令大大方方從朱雀門離開,隨行護衛十五人、小斯侍女十五人,按照他的品級來看絕對算得上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