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郎指向街尾,“沿著這條街走到盡頭就是了。孫家鼎盛時,整條街都是他們家的,現在賣得只剩下最里面的院落了”
三人謝過貨郎后,就往街尾走去。
大概走了半刻鐘功夫,他們就看到街道盡頭那冷冷清清的院門,和門上高懸的掉漆牌匾。
深紅的實木牌匾上,剛勁有力的“孫府”二字,依稀可見當年的輝煌氣派。
長離盯著門前石階縫隙里無人清理的雜草看了兩眼,感嘆道“看起來確實有些落魄。”
月扶從鼻腔里發出一聲輕哼。
“當年的孫老板可氣派著呢,抬了一藥箱的黃金,讓我改口,說他家賣的草藥沒有任何問題,被我轟走了。他要是看到現在這般冷落的門庭,恐怕能氣得從棺材板里蹦出來。”
說話間,孫府的偏門突然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門縫里飛快跑出,看到站在門口的三人,登時嚇了一條。
“你們是誰”
長離反應極快地問道“這位小哥,這里可是青柳巷”
門縫里鉆出來的男人不耐地擺擺手,“什么青柳巷,你們走錯了,這是白馬巷。”
長離馬上拉著焉九和月扶往另一頭走,邊走邊低聲道“剛剛那個指路的瞎指,還說走到盡頭就是”
男人看到他們離開,轉身往另一條巷子走去。
長離立即對焉九道“你去探一探孫府,我和月大夫去跟著剛剛那人。”
不等焉九說話,長離就拽著月扶跟進了旁邊的巷子。
他們在四通八達的巷道里七拐八拐,來到了一處隱蔽的小賭坊。
長離不由得搖搖頭,“子孫后代這般不成器,就算藥鋪沒倒,也得被霍霍沒了。”
月扶贊同地應和道“就是,有空找我的麻煩,還不如好好管管家里人。”
在賭坊外頭等得無聊,月扶便從袖子里摸出一個零嘴袋,打算啃個鹵兔腿解解饞。
袋口一開,長離便動了動鼻尖,眼神不由自主地飄了過去。
月扶剛剛舉起兔腿的手頓住了。
這姑娘看著鹵兔腿的眼睛都快放綠光了,活像是餓了好幾天。
他遲疑地把兔腿往長離眼前送了送,“你要嘗一嘗嗎”
長離雙眼放光,滿臉寫著一個“饞”字。
“真的給我嗎”
月扶對上她充滿渴望的眼神,下意識點點頭,“你吃吧。”
長離飛快地擼起袖子,準備朝這條香噴噴的鹵兔腿下手。
就在她伸手的瞬間,一陣熟悉的天旋地轉傳來。
下一秒,月扶面前的姑娘沒了。
滑落在地的衣服堆里鉆出一柄暈頭轉向的靈劍。
“我,我的鹵兔腿呢”
月扶看著眼前這柄格外眼熟的靈劍,“你是小長離”
長離劍身一僵,她看著身下的衣服堆,不安地動了動身體。
她的手沒了,腳也沒了。
坑劍的余師兄,化形丹是一次性用品這種重要事,居然也不提前知會一聲。
長離訕訕地抬起頭,對著月扶心虛道“好,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