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九神色淡淡,什么情緒都看不出來。
兩個花骨朵。
殷時放松下來。
一人一個,正正好。
三個花骨朵。
殷時開始發愁,多出來的一個怎么分呢
一人半朵
四個花骨朵。
殷時松了一口氣。
一人兩個,挺好。
五個花骨朵
殷時的神情有些麻木了。
賣消息的人也沒說,這銀月花那么能開花啊。
長離倒是覺得挺好,一個不嫌少,兩個不嫌多,總歸是多多益善。
當第一個花骨朵在月光下緩緩展開了第一片花瓣時,遠方的夜色里晃過一道黑影。
殷時的臉色當即一變,“焉道友。”
焉九安撫道“別急,等著就是了。”
話音未落,不遠處傳來一聲巨大的“撲通”。
接著一道悶哼和淺淺的呻吟。
殷時詫異地看向焉九。
焉九輕聲道“那是陷阱符,先讓這家伙在沙地底下安分待著吧,等收了銀月花,我們再去處置。”
長離在一旁得意地翹起劍尾。
她的符,可不是白畫的。
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們時不時地能聽到陷阱里傳來的掙扎聲和咒罵。
除了那個踩中陷阱符的家伙,還有一個鬼鬼祟祟地掉進了沼澤符,一個碰到了飛天符,化為空中一道飛逝的流星,只留下一聲凄厲的慘叫
殷時下意識打了一個哆嗦,忽然覺得自己之前受到的對待堪稱溫和。
他不過是被靈劍一把敲暈,然后又被捆成了一個粽子,比這些倒霉家伙可強太多了。
殷時小聲道“焉道友原來也是有備而來,準備了那么多符文。”
焉九哦了一聲,“你說這些符文啊,這都是在第一層畫的,你難道沒畫嗎”
殷時沉默了。
這句話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他幽幽道“我只畫了清潔符、癢癢符這種低階符文,比不上焉道友的制符水平”
焉九故作吃驚道“我沒說這符是我畫的啊。”
殷時疑惑地看向他。
焉九手法輕柔地摸了摸長離的劍穗,“這都是我家劍靈畫的。”
長離的腰桿挺得更直了,一副驕傲的小模樣。
焉九又給了殷時重重一擊,“殷道友,你的器靈,難道不會畫符嗎”
殷時心口一痛,目光沉重地取出正在呼呼大睡的九節鞭。
眼神里仿佛流露出這么一句話我在你身上砸了那么多靈石,你居然連畫符都不會
睡夢中的九節鞭咋吧了一下嘴,無知無覺地翻了一個身。
殷時在心里悄悄下定決心。
等出了無相閣,得讓九節鞭去學一門手藝了。
就算不能像焉道友的劍靈一樣對高階符文手到擒來,至少也該會點絕活。
九節鞭尚不知曉日后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苦日子。
長離也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卷到了一個無辜器靈,她只注意到那五朵銀月花,都要開了。
清冷月光下,五朵銀月花的花瓣依次展開,上翹,婀娜多姿,亭亭玉立。
殷時取出一只翡翠玉盒,“這是存放銀月花的盒子,可保花開不敗。”
焉九接過盒子,伸手探向那五朵銀月花。
就在此時,一道冷光劃過,刀鋒上印出銀月花嬌嫩的身姿,下一秒刀鋒微轉,勾起最外側的一朵。
焉九眼神微暗,以靈氣蕩開刀鋒,護住銀月花。
刀的主人見一擊不成,果斷變換刀勢,竟想直接毀去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