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蟲子在哪里
孩子清脆童真的疑問聲在耳邊回蕩。
在哪里在哪里
低頭一看是自己
是自己啊,是自己啊
陳濃笑容僵在嘴角,雞皮疙瘩爬滿胳膊。
奶奶喊著吃飯啦
咯吱咯吱。
粘膩的嚼咽舔舐聲越來越近,童子的聲音清澈天真,回應遙遠的婆婆呼喚。
別去,別去。
陳濃心中恐懼的狂吼。
恍惚間看見天真的孩子無知嬉笑的走向怪物向他們張開的大口,最終走進黑暗,被長舌席卷吞噬。
咯吱咯吱咯吱
原來我們就是米
孩子的歌聲像哭像笑,伴著嚼碎吞咽的黏膩聲,從怪物腹中回響。
“喂”
陳濃后背被人推了一把。
他跌坐地上,臉色煞白,額頭汗水淋漓。
排他后面的人嚇了一跳,“我沒用力啊,你別是想訛人”
被前后的人們用譴責懷疑的眼神看著,這人更覺得冤屈,大喊“是他一直站著不走,我才推一下,你們自己看他和前面那個隔了一大段。”
“吵什么吵,誰搗亂”杜行止跑過來,小小一個瞪著他們。
在場卻沒一個大人小看他,男人趕緊指著陳濃說“他想訛人”
杜行止往陳濃看去,“你”
“啊”被某種無形恐怖氣場侵蝕還沒緩過來的陳濃,乍然聽到近在咫尺的童音,抱頭終于把憋在喉嚨許久的驚恐都發泄出來。
“”杜行止反被他嚇得一個戰術后跳。
后面的男人趕緊說“就是這樣,他剛剛就是這樣訛我。”
杜行止正要喊人來制裁這樣搗亂規則的人,忽看見陳濃身邊掉落的紙。
他撿起來看了一眼,就理解了陳濃的異狀的原因。
“你們這些大人膽子怎么都這么小。”杜行止嘟囔。
兩個司夜府弟子已經趕來抓住陳濃的胳膊,杜行止揚了揚手里的紙,“把他送去文書房吧。”說完就把紙塞回陳濃衣服里。
文書房。
陳濃被司夜府弟子送進來,看見夫子和另外幾個伏案的文人。
見到熟悉的人,陳濃心驚平穩了許多。
夫子走來,見到他的臉色毫不驚奇,低聲說“你這是已經看完那童謠了”
“”陳濃一言難盡的表情,“沒看完。”
夫子頓了頓,又看下他的臉色,心中憂慮這沒看完就仿佛去了半條命,再看還得了可他這邊能扛得住寫下去的人太少了。
陳濃“夫子,那童謠怕是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