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有朝一日得到和我一樣的神賜時你便明白了。
這是余虎曾經說過的話,也是被左泗半信半疑,感到嫉憤的原話。
原來對方說的每個字眼都是真實的。
重新醒來的左泗一副還深陷夢中的茫然表情,他扶著附近的桌角,像個被掏空的凡人的一樣,動作緩慢的坐下。
記憶是模糊的,靈魂深處的感受反而真實,猶如被銘刻在其中。
他的記憶無法留存的神的身影,唯有神音歷歷在目。
你想要的神眷
也不是不可
信仰我
他就是在這個時候失去了身體,失去了意識,只剩下靈魂那么赤\\裸裸如祭品一般,祭獻于神靈面前。
從未有過這樣渺小無助過的經歷,往日遭到最大的生死危機時也不曾這樣覺得自己渺小。因為往日他的靈魂還穿著的外衣,他的意識還能操控自己的言行。而那時,他仿佛連生命都已經不是,也許神無意吹一口氣就會將他吹散。
不過幸運的是他并沒有魂飛魄散,而且還得到神的眷顧。
他看到一只手。
抬手間,天地陰陽,他化為滄海一粟。
世界太龐大,龐大到他多看一眼就要迷失在其中,徹底的消亡。
然后神向他瞥來了一眼,那只手在無數渺小中找到了他,將他握住掌心。
那一刻,他就像回歸母體的嬰孩,為到來的安全感到欣喜若狂。卻又害怕對方會不會下一秒又將自己拋棄而驚恐萬分。
斗轉星移。
他的靈魂被送到了一個新的家園。
一個能夠真實扎根的家園。
他不再是個居無定所的流浪兒。
“詭物不噬。”
神在他的靈魂上留下神念。
從此以后,他也將詭物不噬。
這就是神主說的也不是不可。
左泗足足在椅子上呆坐了一個小時。
他雙眼無神,表情呆滯。
要是這時有外人進來看到他這副模樣,怕是要懷疑他是不是犯了癔癥。
事實上只是感受到的一切超過了他的承受力。
要說同樣是被宓八月在靈海上做手腳的余虎為什么接受那么快,還恢復得比左泗還好,難不成是余虎的承受力比左泗更強嗎卻不是如此。
而是余虎被動手腳時就已經是信徒,宓八月用神臨的方式將自己的意志直接降臨他身上,然后在他的靈海上操作。
這個過程里雙方不需要任何磨合,余虎是完全向宓八月開放的,像一張白紙隨便宓八月在上面涂抹。而宓八月涂抹的也只是個法術圖,再將一只已經被她馴服,同樣是她信徒的詭物和余虎綁定。
這個過程和結果都是相當和諧,也比較淺層,給余虎的感受也只是在神主的見證下,和某只熟悉的詭物簽訂了契約。比起得到這種日后相輔相成的詭器,反而是被神主注意到,并認可為夜游使這點更叫他激動。
反觀左泗這邊,沒有信徒這層關系在,宓八月進入他的陰府,等同強行入侵。陰府和陰陽兩界相關,讓一個一星靈師感到真實的陰界的冰山一角就已經是降維打擊了,左泗能在那個時候沒有心靈崩潰已經是他心理素質足夠強悍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