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絲被燒毀,公義書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卻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逃跑,反而一躍而起向肥頭大耳的食客怪物而去。
腳下影子翻滾,近十米的雷詭咆哮而出,身軀已經超越畫舫,卻如幻影沒有毀掉畫舫,而是重疊穿透。
雷詭彎下腰,利掌和公義書伸出的手重疊。
仿佛被傀儡絲固定在原處不能動彈的食客怪物,本來是一臉奸計得逞的奸笑,卻在公義書逼近時變色。
中央舞池里的舞姬們齊齊轉頭看向公義書,它們滿眼憤怒,一起向公義書纏去,擋在公義書的前方,不惜以命保那食客怪物。
公義書咧嘴一笑,雙眼已看不出人性,抓著近前的舞姬就是一撕。
雷詭的利爪同時落在這舞姬身上,舞姬轉眼如紙片般四分五裂。
后續的舞姬還在她身邊環繞跳舞,一名舞姬突然伸手刺入自己的心臟。
公義書左手做了相同的動作,胸口就多了個大窟窿,幸好在最后關頭停住,另一只手則把做出這動作的舞姬滅殺。
就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公義書身上傷勢越來越重,氣勢卻越來越強。
食客怪物看他的表情一會驚怒,一會不屑,一會貪婪。
舞姬被公義書殺完,他也逼近食客怪物。
“你是這個規則的核心。”公義書盯著它說。
食客怪物沒承認也沒直接否認,“是我招待不周嗎客人為何如此行兇”
公義書沒有再廢話,他在渡厄書院的不是白待的,沒辦法像正經書修那樣解開怪談規則,卻也知道觀察怪談的本源核心。
只有殺了本源核心,其他附庸就不足為慮。
他忍傷觀察了許久才認定這個食客怪物,從那些舞姬怪物保護它更確定自己的談判。
哪怕錯了也管不可那么多,先斬了再說。
雷詭的利爪要落在食客怪物身上時,食客怪物突然喝道“惡客,實在是惡客”
公義書的動作卡頓,然后一股極致危險從身后而來。
他正轉身,下肢被狠狠抱住。
余光看見是地上那些身體扭曲的修士。
就這么短暫的一剎那,就足以錯失唯一的時機。
肉泥廚子的剔骨刀往公義書腦門直劈而下。
轟隆隆。
雷詭龐大身形幻影凝實,畫舫轟然擠得四分五裂。
華貴精美的畫舫頃刻破敗。
失去樓體的遮掩,一片平地上,滿地的肢體、肉泥、木碎、殘存的怪物和人都一眼可見。
公義書雙手抱頭渾身痙攣,湖里殘存的修士一眼就知道,這是陷入靈毒暴動了,在他身上雷火詭氣不斷漂浮,只怕還有詭物反噬。
無論是哪一種落在靈修身上都要命,何況是兩者相加。
湖中僥幸活下來的靈修沒有走,他們望著公義書,眼神里閃爍著某種光彩。
趁他病要他命
“無論是被詭物反噬還是最終被靈毒侵蝕,最終的下場都是變成行尸走肉,世間便又多了一個嗜殺作亂的瘋子。”
“在他重傷時除掉他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只是誰去做這個出頭鳥
暫時沒人動。
五秒后。
“一起。”
不知道是誰開口,卻得到無聲認可。
他們沒注意到遠處天邊一點光點出現,前一秒還在原處,下一秒罡風已至。
烈烈戰意席卷全場。
所有人,包括公義書扭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