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簽字畫押,拉出去砍了。”
文晟禮渾身發抖,難以置信:“千歲爺千歲微臣冤枉,冤枉啊,都是龐尚書命微臣做的”
前朝那么多官員舞弊案,最最嚴重的,也不過就是罷黜官職,文晟禮以為自己這事并不嚴重,頂多,頂多事情敗露,被降職一級調外任,若是事成,得禮部尚書提拔,是多好的事。
可從來沒有過舞弊砍頭的先例啊
蕭復是挨個審問的。
有考官對天起誓,自己絕無徇私,問他落卷一事,說到林子葵那份試卷,考官印象深刻,道:“宇和文二字相連,宇字頭上多了一點,犯了忌諱。”
蕭復問:“犯什么忌諱”
“這”那考官不得不說,是揣測圣意,怕此字觸怒了圣言。
“因為這一個字,你們可以讓這樣的佳卷落選,好、好得很”蕭復厭惡迂腐的儒生不是沒有理由的,把所有相關人等關押等候發落,命錦衣衛去龐府提來龐襄,由翰林學士對其覆試,果真發現龐襄是個肚子里還有一點墨水的草包。
但也只有一點了。
次日一早,梁公公就當廷宣旨,嚴懲科舉舞弊的考官
七位副考,一位主考,主考龐卓即刻押入大理寺午時砍頭,同考官文晟禮腦袋早就掉了,副考官統統官降一職調外任。
聽見圣旨,肖大人差點沒在朝堂在暈過去
文晟禮,他這女婿啊,怎么敢協助龐卓科場舞弊
如此一來,內閣徹底成了個空架子,大鄴朝廷的文官死的死,外調的外調。只留一幫老弱學士,還地站在奉天殿上,請攝政王三思。
“宰相,首輔,相繼辭官罷黜,如今內閣就剩這么些官員,千歲爺,不可將人才外任啊”
蕭復拂袖而去:“不必再議本王旨意已定”
有攝政王的命令,禮部官員不敢松懈,更不敢動手腳,所取朱卷,必查墨卷,比對相同,方可拆名,填榜。
九月初一,秋高氣爽。貢院放榜,學子云集。
墨柳這幾日每天都來貢院等消息,一聽見要放榜了,火速跑回了兩條街以外的別苑:“公子,放榜了,會試放榜了”
娘子很久沒回家了。
林子葵近日在家看書學習,這一個月里,只見過照凌兩回,過夜過一次。
夏衣大概都穿不上了,他正在收拾衣裳,整理秋裝,忽然聽見墨柳的聲音,當即一下站起身來:“放榜了”
“放了放了人太多了,我看不清,就先回來叫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