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話的員工
古任“進入負司后,員工們的氣質會如何變化帶有運氣的成分,可在選員工階段,負司會盡量不選與已有員工過于相似的。比如,因為有范峨棧的存在,負司就不太會考慮再挑一個對做生意過分有興趣及經驗的。”
席祥毅“但生意有很多種方向。”
古任“負司不懂這方面的詳細區分,它是真煩員工們把能量當錢用。”
席祥毅“你用這國來指代我們的國家,不用我們的祖國來形容,是因為你認為你心目中的祖國與我生活的這個不一樣嗎”
古任“其實也沒有很不一樣。畢竟因為老員工不斷死亡、解約投胎、轉后勤,所以負司必須頻繁補充新員工,而每一個新員工的背景我都知道,把每一批新員工的人生主線連起來,我便一直跟蹤著這片土地上國家的歷史發展、適應著它的每一個名字。”
古任“再說,我對我還是活人時生活的那個國家并沒有多少留戀,我活著時根本就沒有祖國的概念。我是生活在戰亂時代,本來在一個小地方與親友們一起僥幸享有一些安寧,但那脆弱的安寧說結束便結束了。毫無征兆的,在史書中都找不著記錄。”
古任“我是來到負司之后才漸漸理解我生活在怎樣一個時代、才明白什么是國家。我活著時眼睛只看到了自己身邊那小小的一片地方,以為那就是世界的全部。”
古任“我用這國你的祖國這片土地上的國家指代,主要是因為,這國名更替得有點快,以至于我經常覺得我剛把一個新國名叫順口,它就又改朝換代了。”
古任“而且有些時期那片土地上不是統一國家,它分裂成三塊、十塊、幾十塊,那些時間段同期來負司的員工認知中的祖國經常就不是同一國,這些員工相互之間有時還會延續活著時的仇恨打起來,所以漸漸的,我就不說具體國名了,也比較少用我們的國家這種明確定義我們屬于同一國的說法。”
古任“但內心我還是覺得生長于這片土地的人都是與我同一國的。”
席祥毅跟著古任的繁復叫法稱呼“現在建立在這片土地上的國家還處于初具形態、很容易崩的階段嗎”
古任“當然。以國家來說,它才建立了不到百年,文化的傳承歷史雖然悠久,但因為戰亂與落后時的自我懷疑,造成了缺失與扭曲,想要真正穩下來,要走的路可太長了。”
古任“我估計,當這片土地上某一任大一統國家延續千年以上,負司的腦回路就能穩定很多,不會再頻繁自相矛盾。”
席祥毅“以你旁觀歷史變遷的經驗,你覺得這片土地上現在的這個國家,延續千年的幾率大嗎”
古任“自我糾錯的能力好像是有史以來的最優秀,但畢竟存在的時間還是太短了,等它先熬過三百年再看吧。你會在負司里等到那一天的到來嗎”
古任“我先提醒你,這個三百年、一千年是按照負司的時間軸算,對應的情緒場內工作時長也許是上萬年。這可是非常漫長的。漫長到足以磨滅意志堅定者的初心。”
席祥毅“我希望我能繼續守護著它。哪怕無法再實際為它做些什么,我還是希望我能一直看著它。至少要盡我所能地嘗試做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