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后,楚茶遼的房間中傳出第一聲慘叫,是楚茶遼的聲音,叫得非常有力。
梅蔣尉根據自己豐富的親身經驗發言“這不是因痛而叫,應該是被什么恐怖的、不該存在于現實中的東西嚇到了。”
緊接著,楚茶遼的房間中又傳出工作人員指導的聲音“穩住,你可以的,這是你,你能做到的。對,就這樣,深呼吸,鎮靜下來”
岳芒幸摸著自己的肚子,相當愁。
房間外的工作人員再次給大家說明教材中提過的內容“秋季因為每一天生產的人都比較多,所以到時候不會給每個生產者都安排工作人員輔助,而會以廣播的形式循環播放生產注意事項,其他則主要是生產者自己的事情。只有當某位生產者遇到致命危險時,工作人員才會進入其房間救援。”
工作人員“每一個生產者手邊都有呼救鈴,但我們希望大家不要只因為沒人陪、感到寂寞就按鈴,請只在真正遇到熬不過去的關卡時再按。建議盡量靠自己的力量為自己的新人生打下最佳的開端。”
又過了兩個小時,楚茶遼的房間門窗都被打開,里面的工作人員笑容滿面地走出來,對大家說“母子均安。”眾人一片歡呼。
工作人員讓想要看望楚茶遼母子的人登記排隊,說每天可以安排一些人進楚茶遼的房間與他聊天。
工作人員“他現在需要一些陪伴,但不能過量。請大家按照我們的安排去看望他,千萬不要擁擠、喧鬧。”
五個負司員工被拆成了兩組,安排在第三和第五天去看望。其中第三天那組是梅蔣尉、施仲壺和小絨毛小絨毛屬于添頭,一般一次只讓兩個人進。
小絨毛他們三個見到楚茶遼時覺得他和他的孩子很正常,又很不正常。
正常是因為,孩子看起來很健康,母親這個詞用來稱呼男性生育者還是有點怪,可工作人員都是這么叫的看起來很慈愛,整個房間中充滿了溫馨的氣氛。
不正常是因為,楚茶遼看起來太枯瘦了,而孩子看起來太大了。
就在生產的當天,楚茶遼被抬回他房間之前,他明明都還肉呼呼的,體現了接受待產院連續近十個月良好伙食投喂的成果。而現在,楚茶遼臉頰凹陷,手更是成了皮包骨,身體被被子蓋住雖然看不見,但光看被子被撐起的弧度也能估算里面身軀的分量。
楚茶遼的床頭上貼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探視者在進房間之前便被工作人員叮囑了的事情“不要問問題,陪著聊聊不費腦的瑣事就好。”
楚茶遼現在的精神頭確實不像是能大量回答問題的,他所有的精神氣好像都用在癡望孩子上了。
梅蔣尉開口說廢話“孩子看起來真健康。”
這兩天大概已經聽過無數次類似話的楚茶遼笑笑,權當謝過夸獎了。
施仲壺試探著將小絨毛放到孩子旁邊,楚茶遼沒有拒絕。
小絨毛抬爪搭在了孩子的胳膊上,本在睡覺的孩子睜開眼,對小絨毛露出一個笑容。
一個不像孩子的笑容。
梅蔣尉與楚茶遼本人生下這孩子之前的笑容也不一樣。
小絨毛對孩子“喵”了一聲。
孩子的笑容更大,向著小絨毛翻了個身,抬手往小絨毛身上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