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小絨毛心想哦,隊友這次的殼子是這樣的呀,幾年之內連個工具人都當不了,還得我照顧他。散伙叭。
與小絨毛對視的侯卞好像讀懂了貓的嫌棄和拋棄。
侯卞喂,貓,不要這么絕情,你的隊友要哭了。
發現隊友徹底不可能派上用場的小絨毛嚴肅思考起找原住民當工具人使喚的事。
小絨毛這個事情非常迫切。因為首先,為了提升生活質量,我真的需要至少一個人類幫手。起碼要能給我沖泡奶粉、洗澡、布置小窩。
小絨毛其次,即使不考慮享受,只從安全來說,除非我這場完全不踏入人類社會,否則,一旦我孤身走入人類聚集的區域,很難說會不會遇到饑不擇食的人類看上我身上的這點肉、襲擊我畢竟,現在天天好吃好喝,過不了多久,我就能把殼子養出肉來。
小絨毛多數人類絕沒有面前這兩個成年人這么慫,能莫名其妙突然對耗子產生恐懼感,所以在靠近其他人類時,我最好能攜帶人類保鏢。至少能向其他人類證明,我這口肉是有主噠。
小絨毛最后
小絨毛再仔細打量了一會兒面前的這兩個成年人,覺得,不管他倆是為什么突然如此害怕它,但他倆此刻表現出的慫似乎是發自內心、根深蒂固。
小絨毛那就冒險試試叭。不成功我大不了跑到其他村子去生活,他們餓成這樣都不搬家,看來是沒有遠行能力噠,不會追著我不放。
小絨毛面向廖大柱開口說出人話“要不要跟我合作”
侯卞本就很有把握的猜想得到了確認能說人話的貓雖然長得不怎么像貓,說不定真是耗子確實就是小絨毛沒錯了。雖然現在的聲音沒有魂體的好聽,但語氣還是那個味道。
廖大柱和顧晴則在一愣過后,駭然,似乎立刻便要抱起女兒拼命逃跑。
小絨毛跳到侯卞的身上,爪子搭到侯卞的脖子處,細小的、幾乎分辨不出來的爪尖伸出,拿嬰兒當人質的態度明白無疑。
侯卞“”
廖大柱夫妻去抱女兒的手僵住,然后惶惑地給小絨毛跪下了。
還磕頭。
小絨毛“”
侯卞倒并不是很意外他倆會這么做。他倆這輩子做得最硬氣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分家。可即使是那份難得的強硬,暗藏的心態卻是找個安靜地方等死。
侯卞他倆是那種最逆來順受的底層類型。很容易被欺負,其生活能不能過好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他倆身邊最親近的人。親近之人有能力并愿意對他倆好,他倆就能好,否則就會像現在這樣。
侯卞這種性子不能全怪他倆自己不爭氣,甚至可以說完全不應該責怪他倆,因為他倆主要是被他倆的成長環境壓迫出來的。
侯卞兩個從記事起便被天然應該保護他們的父母唾棄、打壓、無視的人,附近的村民也并不覺得那些對待有什么大問題,有時還會勸被打壓的孩子“那是你媽你爸你哥,你順著他她點就是了,不要倔。家里人肯定是為你好,總不會害你”,被打壓的孩子完全沒有機會接觸村外的世界,他們必然只會漸漸覺得“可能這就是我的命吧”“可能生活都是這樣的吧”。
侯卞他們一天又一天地在這樣的環境中苦熬著。如果熬不下去,自然便是死。如果熬下去了、如果活成了長輩,他們有一天也許會像他們的長輩對待他們那般,也理所當然地去勸他們的后輩“生活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