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太子爺你們不懂,太子爺已經可以救我們于水火還有,你聲那么大干什么,差點把我嚇得心從嘴里跳出來咯”
侍從“”
“我家大人去恭房了。”
“噗”
秋來江海隨波起,連帆懸云遮日來。
馮錫范坐在船尾,他的前面圍著四個彪形大漢,五大三粗,面色黝黑,輕而易舉就可以組成人墻,將他整個人圍住。
這會兒,馮錫范坐在鋪了黑狐皮的輪椅上,發出一陣咳嗽
“半月后,發動總攻,屆時他們必無還手之力區區福建,唾手可得”
馮錫范面色蒼白,眼窩深陷,整個人消瘦的幾乎失了形,但即使如此,那雙褐色的眼睛仍然順著人墻的縫隙,直勾勾的看著遠方的陸地。
“兄弟們蝸居在這小小一片島上的日子已經夠了風水輪流轉,也該是咱們雄起之時了”
“雄起馮大人”
“馮大人”
“馮大人”
鄭克塽站在船舷旁,耳邊那些喧囂的,慶賀的聲音被海浪拍擊的聲音所掩蓋。
鄭克塽也不知道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竟然開始喜歡上了這種傾聽海濤陣陣的聲音。
明明,在不久的以前,自己還差點因為站在礁石上,卻失足滑落著一片汪洋之中,嚇得連話都說不囫圇。
可是,這一刻他又是這樣的享受,這片海洋能帶給他的自由感。
是的,自由。
沒有那些來自于馮錫范令他窒息的束縛,也沒有那一幕讓他心里沉甸甸的,易子而食后悲傷碰死的父親的哭嚎。
海洋,將所有的一切都會吞噬。
鄭克塽聽著耳邊的濤聲陣陣,隨后長長一嘆,這才轉過身。
他讓自己靠在船邊,看著不遠處馮錫范那即使身體羸弱到不堪一擊,也依然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的為他所驅使,為他所歡呼。
這個認知讓鄭克塽心里并不那么爽,他扯了扯嘴角,一語不發。
從他當初被推上延平王之位的時候,一切只不過都只是一個幌子。
他,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
“王爺怎么一人在此馮大人方才又鼓舞了一番士氣,想來咱們不日就可以攻下廈門島”
而且清軍的主力正好駐扎于此,若是攻下了廈門島,便可長驅直入,直取海澄,再然后,便可一步一步吞了整個福建
到時候,先王鄭經沒有做到的事,便將由鄭克塽這位現任延平王做的,這該是怎樣的榮耀呢
鄭克塽聽著那人說的天花亂墜,臉上卻是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他看向馮錫范的方向,口中輕輕的說道
“本王的功績你莫不是在說什么笑話,真正做出這番攻擊的人,還在那里呢本王,不過是他的歸來掩人耳目的幌子罷了”
“馮大人再如何厲害,他也不過是一個臣子罷了王爺如今雖年幼,但待您長成之時,馮大人,又豈能握著權柄不放手”
鄭克塽默了默,隨即道
“待到那時世事無常,焉知本王能否活得過他呢對了,他們都在圍著馮侍衛,你為何不去”
“小人只愿意侍奉正兒八經的主子”
鄭克塽聽了那人的話后眼睛微微一亮,他看向那人,忍不住說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宋淏”
宋淏揚起笑臉,沖著鄭克塽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鄭克塽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晴朗了一些
“你倒是個好的,只是你也看到了,眼下馮侍衛坐大,便是本王也無計可施。而你,若是跟在本王身邊,可不一定能討到什么好。”
宋淏卻道
“那又如何馮大人身邊不缺追隨之人,小人即便湊過去也不過是效仿旁人,可輕易入不得馮大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