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小人覺得,吾王風采卓絕,而今不過是寶珠蒙塵罷了,小人可不愿做那等買櫝還珠之人”
宋淏的話是徹徹底底的說到了鄭克塽的心坎兒上,鄭克塽抿了抿唇,隨后道
“這次,馮侍衛安排的鼠疫之事,本王并不贊同,可是你看他們都在慶賀未來的勝利。”
鼠疫
宋淏的心狠狠的跳了跳,他好容易混到鄭軍的船上,看到失意的延平王在一旁無人陪伴,便想著過來那怕是露個臉,混了臉熟也好。
卻沒想到,這位年幼的延平王竟然這么好騙
宋淏不過三兩句,鄭克塽便開始與他推心置腹,但鄭克塽隨后的這句話直接如同一個悶雷一樣,炸的宋淏整個人都懵了。
“王爺不會是在說笑吧鼠疫之事,若是人為那可是要被千夫所指的”
鄭克塽垂著眼,輕輕道
“本王如何會拿這樣的事來說笑雖然只隔了一晚海峽,可是海峽的對面,也不知有此地多少百姓的骨肉血親啊。”
宋淏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立刻義憤填膺道
“沒錯,馮大人,他怎么能這樣也不知道那些大人們知不知道,自己追隨的是怎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宋淏這一番話一出,鄭克塽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贊同之色,但口中說道
“這話你在本王這里說說也就算了,馮侍衛他,他也是不容易,想來,也是因為他被清朝太子打廢了身體,所以才會如此急功近利吧。”
宋淏聽到這里眼睛都睜大了。
馮錫范身體廢了
難怪他這么急著連這種腌臜手段都使了出來
宋淏這會兒就差一邊拿著筆記一邊催鄭克塽摩多摩多。
鄭克塽不知道自己無意中的談話透露出了怎樣的消息,只覺得自己與宋淏相談甚歡,更是將其引為知己。
兩個人談天說地,在宋淏巧妙的話術下,鄭克塽不知道說了多少秘聞。
而彼時的馮錫范正沉醉于自己即將唾手可得的勝利不可自拔,對于年幼的延平郡王,被人引著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也都一無所知。
這會兒,馮錫范只是隱隱約約用眼尾掃到了小王爺正和一個仆從言談甚歡。
這一幕讓馮錫范不由眼睛一垂一抹不屑之色悄然劃過。
堂堂王爺,竟然與以仆從那般親近,實在是讓人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不過,馮錫范又想起自己負傷之時,鄭克塽毅然決然的將自己救了回來的那一幕,也只是在心里搖了搖頭,便隨他去了。
而就在鄭軍為不久以后便會到來的勝利,大肆慶賀的時候,姚啟圣在胤礽的屋外轉悠了三天。
這天,姚啟圣終于受不住困意,靠著廊柱打了一個盹。
卻沒想到,正在這時,那扇一直緊閉的大門突然被人推了開來。
姚啟圣一下子就清醒了,他立刻循聲看了過去,隨后就看到胤礽一臉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
“太子爺”
姚啟圣還有些迷迷糊糊,這會兒,那位曾經拄劍而眠的老大人,看著比初見之時顯得更加憔悴了一些。
胤礽見此不由皺了皺眉
“你就是姚總督的侍從你怎么照顧你家主子的你看姚總督臉上的神色多么憔悴,還不快扶著姚總督去歇著”
“不歇了不歇了,太子爺您說您有治愈鼠疫的法子,不知道可有結果了”
“自然”
胤礽點了點頭,隨后直接取過來一個瓷瓶遞給姚啟圣,姚啟圣看著這枚輕飄飄的瓷瓶,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就這么一只小小的瓷瓶就,就,可以嗎”
“那當然不說了,我可是準備了不少存貨,滿打滿算也夠這一遭使用了”
胤礽提起這事兒便覺得心累,想他和小系統前頭好容易掏干了兩個口袋買來了大量基建需要的書籍。
卻沒有想到,基建還沒有開始,就迎來了鼠疫。
偏偏屋漏又逢連陰雨,兩人將最后一點點信仰值掏出來,對于那治療鼠疫的良方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