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婆子沒有想到左鄰右舍早就聽到他們這邊的動靜,這會兒挨個過來看熱鬧,甚至還有不少人直接站出來作證,令錢婆子頓時眼前一黑,顫抖著手指著眾人
“你們,你們這群人就是一丁點見不得我們孤兒寡母好過”
“一個人的幸福與快樂,不應該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
胤礽從人群中走出,他那張招牌的面孔一露,所有人頓時激動了
“太子爺是太子爺”
“此前我等尚不知道太子也頒布這道新法是為何故可是今日聽了齊家姑娘的遭遇之后,吾方才知道這新法之必然”
“哎,這位兄臺,不妨細說”
“諸位許是不知,咱們福建各大廠子的分場越開越多,對于人力的需求也越來越大,諸位不曾見過前頭還有廠子招納了不少流民嗎”
“那,這與新法有什么關系”
“怎么就沒有關系了,廠子辦的越多越大越強,咱們福建才能越來越好,可是現在廠子缺人便不能擴張,你們說急人不急人”
“急人當然急人”
“幸而太子爺一早神機妙算,一直對于廠里做工之人不拘男女,一應皆可上工。
但即使如此,你們說說如齊家姑娘這樣,明明在廠里上工課是卻還要被婆家搓磨著的姑娘是少數嗎指不定,她們那日就累病,累傷,甚至累死了呢”
“不錯,我家男人乃是水果廠的廚子,聽他說廠里的工人中有一小半都是已經成家了的女子,要是哪一天廠子里突然少一小半人那真是太可怕了”
百姓們議論紛紛,而最開始挑起這個話題的人,與胤礽對上了一個默契的眼神后,方才將自己徹底隱沒于人群之中,任由百姓對于這事盡情的發散著思維。
而此刻,錢婆子也知道了胤礽的身份頓時眉頭一皺
“太子爺您就是太子爺,雖然您身份尊貴,可也不應該讓這些女人進行拋頭露面之舉,又有這等忤逆不孝之心,這怕是要被后人指著脊梁骨罵的”
胤被后人指著脊梁骨罵礽“”
姚啟圣聽了這話,促狹的沖著胤礽擠了擠眼,胤礽輕咳一聲
“后人罵孤,那是后人的事,等孤長成,老去,后人之評說干孤何事
此時此刻,孤只知道,福建若要強盛,女子之力,斷不可輕乎女子之力,若要用的得當,便不能讓她們被陳規陋習壓的喘不過氣”
“你,你,你”
“孤如何”
胤礽一雙水杏眼中兩道鋒利的銳芒飛,直逼錢婆子
“姚總督,倘若有人不敬當朝太子,是為何罪”
姚啟圣看了一眼錢婆子,道
“不敬太子,視為謀逆,可當場誅殺”
姚啟圣話還沒有說完,錢婆子便像是觸了電一樣,飛快將手收了回去,舔著一張老臉討好的說道
“這,這人老了,手不聽指揮,還請太子爺莫怪”
錢婆子這話一出,人群中頓時發出了一陣哄笑,胤礽也不由氣極反笑,沒想到這錢婆子倒也是能屈能伸之輩
錢婆子對眾人的哄笑頗有些惱羞成怒,可她并不敢表現出來。
而這時,胤礽也直接開口道
“也罷,此事可容后再議,姚總督,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胤礽這話一出,方才因為話題重心轉移,導致心中不免有些擔心的齊月娘家人頓時眼前一亮。
齊月娘跪在地上,抬起滿面淚水的小臉
“自我初嫁,爾至今朝,毆打責罵,不勝凡幾,今日還請大人判月娘與錢陽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