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咒靈。
那些人在看見綺梨的第一時間既不是開槍,也不是恐嚇,顯然是別有用意。
所以西園寺綺梨也沒有開口。
她冷眼看著那些入侵的暴徒,試圖從他們接下來的行動與對話中判斷來人的身份與目的。
“不愧是那個背叛者的女兒。”
那群武裝人員的背后忽然冒出了一個突兀的聲音。
那是老人的聲音。
那聲音是沙啞顫抖的,語氣中充滿了傲慢與蔑視。
手持槍械的武裝人員仿佛摩西分海般讓出了一條路,三名身穿白色袍子、戴著繪有復雜圖案的面具的人從后面走出。
“西園寺琉生的女兒是吧你看起來和你的父親一點兒都不像,應該說真不愧是那一位的后代這張臉,果然一模一樣。”
說話的是三個白袍人中最前方的那個。
他大約是地位最高的,袍子與面具上的紋理也更為繁復。
他的話語聽起來有些顛三倒四,但西園寺綺梨卻以外地理解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四十年前的儀式本該已經成功了,是你們兩人的父母背叛了我們。但是儀式還沒有結束,祭品已經準備就緒,就差你了。”
“只要重復當年的儀式就可以了”
他重復提起儀式與祭品,試圖逼迫西園寺綺梨面對。
而他身后的武裝者們也始終沒有放下手里的槍。
西園寺綺梨依舊淡定自若。
仿佛被人用槍對準心臟與大腦的人并不是她一樣。
“盤星教的嗎”
她幾乎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對方的所屬“不對,我聽說盤星教已經被什么新教主給接手了,所有相關高層都被清洗干凈,你們應該只是盤星教的殘黨。”
西園寺綺梨很懂怎么氣人。
尤其是在和盤星教相關的問題上,她幾乎一眼看出對方的弱點,上來就是一通死命猛踩。
“是連那個外來的新教主都看不上的邊緣角色吧就這樣也好意思妄稱正統要不要臉。”
“你”
白袍人隱藏在面具下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
他高聲譏諷回去“不過是個上不了臺面的雜種,即使你是那一位的后代,擁有和一模一樣的容貌,你也代替不了她”
西園寺綺梨面無表情。
怪物,雜種。
這樣的話綺梨從小就聽夠了。
兒時日復一日找上門來的暗殺者們都喜歡這么稱呼她,可惜那些暗殺者們說話難聽水平又菜,沒有一個能活著回去。
久而久之那些人發現殺不了她,便只能繼續蟄伏在暗處、伺機而動。
之后的很多年里,西園寺綺梨都沒有再聽過這樣的稱呼了。
直到她進入咒術高專。
直到此時此刻。
她對這些滿是惡意的稱呼充耳不聞,反而問道“剛才的特級咒靈也是你們的手筆”
“特級咒靈”
為首的白袍人愣了愣,隨即反問“是又如何”
那便不是了。
西園寺綺梨垂下視線,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白袍人見西園寺綺梨不再言語,也不愿再與她繼續廢話。
達成他們多年夙愿的鑰匙就擺在面前,誰也不愿意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為首的白袍人顫抖地舉起了右手,只待揮下,他身后的武裝者們便能一舉取下西園寺綺梨的性命。
可就在此刻,他聽見了什么東西流動的聲音。
從群馬的深山趕赴英國南安普頓需要多久。
若是一刻不停地趕路,保守估計也在16個小時以上,但是這對特級咒靈而言太過漫長了。
五條悟用了些特殊方式,馬不停蹄地抵達南安普頓的碼頭,也花了三個多小時。
龐大的咒力被消耗了許多,五條悟將將抵達,還來不及去用六眼尋找大西洋海上特級咒靈的下落,就聽見手機一陣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