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就是因為對方是蕭清醞,就是因為司月魄愛的是蕭清醞,她才毫無辦法,自卑又懦弱,甘愿做旁觀人。
因為在那段艱難的時光里,亦是蕭清醞陪她走了過來,讓她有足夠的勇氣去拼命拿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
但這時候,她還是冷硬地說了一句“怎么和從前一樣陛下根本不信任臣,還去搜了臣的家。”
“你”蕭清醞瞬間又被她激怒了,氣道“要不是你瞞著我,我至于這樣嗎”
但隨即蕭清醞對上她的視線時,又發現她眼中隱現的幾分柔和,怒氣瞬間被瓦解,別扭著妥協道“行之前的事朕都可以既往不咎,只要溫大人以后別什么事都瞞著朕,還有將你們墜崖后發生的事都如實告訴朕”
溫瑰垂眸看她一眼,問“陛下真要聽”
“自然。”蕭清醞斬釘截鐵地點頭。
溫瑰便應了,也不再在乎君臣之禮,退后幾步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開始娓娓道來。
她覺得有關她們之間的傳說以及墜崖后的一些奇聞都不應該再瞞著蕭清醞,所以將所有事都和盤托出,包括她和司月魄互暖的事情,以及月魄的真面目。
“她幫臣解了潮期,第二日我二人找到一處小溪,接觸水之時水中忽現蓮花”
說的時候她耳朵微微泛紅,又注意著蕭清醞的反應。
果真,蕭清醞從一開始聽到后的皺緊眉頭,到了如今的面紅耳赤和驚詫至極,甚至開始來回踱步著。
“荒繆簡直荒繆”她根本不敢相信。
可那日噩夢中的畫面卻頻頻在腦海中浮現。
那野獸趴在身上的觸感,灼熱氣息噴灑在頸處的害怕,以及那唇被撐開,被脹滿的感覺,被雷電一次次擊打的酥麻感。
褥子上全是流下的茶水。
以為那是噩夢,可溫瑰現在告訴她是真的
她是怎么能平靜地說出這樣的話的
蕭清醞怒瞪向她,又顫著手指向她“你你你”
她半響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溫瑰就平靜地反問“既往不咎”
“不朕要斬了你還有那個妖孽”蕭清醞氣得渾身發抖“你是如何能說出這樣的話的”
“因為陛下說了讓臣不要再瞞你任何事,臣想也是,所以就毫無保留地告訴你。”
蕭清醞“”
“溫瑰”她咬牙切齒,更氣了,隨后又道“朕不相信除非你讓朕親眼看到她的真面目,說什么狐妖都是假的”
她胸廓劇烈起伏著,一時怒氣上涌,竟活生生吐出一口瘀血來。
溫瑰見狀,連忙站起身扶住了她,又將她扶到桌邊拿了帕巾給她,邊準備朝外大喊喚來御醫。
可蕭清醞竟阻止了她,都這個時候了還在執拗地朝她念叨著“她幾歲就進宮,被割去腺體,隨后一直陪著我她不可能是妖孽”
說這話的時候,蕭清醞滿眼是淚,用手里的帕巾捂著唇,竟又忽然恍然大悟一般,開口道“除非,她在那年被妖孽所殺,被妖孽頂替了”
“難怪難怪她會離開我,會因為榮華富貴而拋棄我,會變得如此卑劣,原來都是因為她早就已經不是她,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