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林尋舟審視的看著兩米開外的“青年”,萬俟略穿銀白的西裝三件套,五官精致偏陰柔的長相,肌膚雪白,留了頭銀白的長發,低扎成揪,乍然打照面,有種雌雄莫辨的美感。
此前他有查過萬俟略的詳盡資料,得到的是份獎項斐然的個人記錄,沒有特地看圖。
林尋舟打量萬俟略的同時,他跟晏檸橙同樣也在被場館中的人注視。
青年把簡單的白襯衫配和深色西褲穿得熨貼利落,身量很高,脊背挺拔得像是沖天的利劍,五官輪廓分明凌厲,劍眉星目,深邃的鳳眼眼底滾動著晦澀情緒。
擋在身后的女孩子看不清全臉,但身材曼妙玲瓏,一雙水藍色的眼眸波光瀲滟。
“抱歉。”萬俟略自知失言,含笑主動提議道,“要不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早干什么了呢
在出聲叫人之前,都不先考量對方的感受嗎
晏檸橙有許多話想質問萬俟略,卡在喉頭,最后付諸一聲微不可察的嘆息,這種感覺相當的微妙。
不恰當比喻起來,大概就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功成名就,光宗耀祖,但是為人處事上一竅不通,想批評又覺得沒必要耗費口舌之勞。
林尋舟在征得晏檸橙的意見后同意跟萬俟略換個地方“敘舊”。
地點在展會后面的休息室里,說是休息室,看起來更像是工作間,桌面上擺著本次畫展的周邊,和下次畫展的贈票,萬俟略已經寫好了一部分,攤放著等墨跡干透。
“抱歉,我先收拾一下。”萬俟略促狹地笑笑。
晏檸橙冷漠吐出句,“隨便你。”
上午逛了大半天的展,本來就累,眼下沙發都堆滿了東西,沒坐的地方,晏檸橙干脆樹袋熊般的抱著林尋舟的手臂,把全身的重量壓到他身上。
“乖,口罩摘了不悶嗎”林尋舟垂眸,含笑看她。
“悶。”晏檸橙甕聲應。
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著口罩側袋給她取下來,林尋舟從左手的“痛包”里翻出個扁平的口罩盒,幫她疊起放好。
晏檸橙今天的包是兩面透明的,可以在夾層里放喜歡的玩偶、徽章之類的,自主diy裝飾,她的包包里塞滿了庫洛米和大耳狗,有點兒瘋狂三麗鷗的意思,林尋舟幫忙拎了一路,神態自若。
“來,學姐坐這兒。”萬俟略稀哩哐啷地收拾好,拎出把塑料的椅子,用紙巾仔細的抹干凈,喚道。
晏檸橙蹙眉,推諉反問道,“誰是你學姐”
萬俟略的笑容只增不減,“我們的確師從一門,你比我早入門,年齡也比我大一些,于情于理,我叫你聲學姐,都算說得過去吧”
“看來萬俟先生的中文水平比較一般。”林尋舟淡聲提示,“學姐,在辭典里解釋為低年級生對高年級女生的敬稱,限定為現或曾就讀于同一所學校,請問萬俟先生與我夫人是曾經同校過”
萬俟略攤手,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改口道,“那好吧,師姐。”
“”晏檸橙對這種固執拉近關系的稱謂沒什么好感,她仍舊依偎著林尋舟的手臂,沒有坐過去,“有話直接說吧。”
萬俟略笑了起來,露出尖銳的虎牙,帶了幾分邪肆的意味,“我想對師姐說謝謝,幫我改畫。”
他講話的語速很慢,晏檸橙不耐煩道,“不客氣,還有事嗎”
“想問師姐覺得我今年的畫展怎么樣,畫技有沒有提升”萬俟略斂笑,長睫顫動,認真問。
晏檸橙也認真答,“畫展我沒看完,只看了幾張,畫技方面,油畫上的事,早就輪不到我做評價了。”
“這樣。”萬俟略頷首,“那說另件事吧,師姐,我喜歡你很多年了,從第一次見你開始就喜歡。”
晏檸橙懷疑自己的耳朵,“啊”
萬俟略又簡明扼要地重復了一次,“我喜歡你很多年了。”
林尋舟挑眉,睨過來的眼神冷得不像是在看活人,而晏檸橙狐貍眼流轉,慢吞吞地揚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