鉆戒折射著燈光,熠熠生輝。
“我結婚了。”晏檸橙肅然講起道理。
然而萬俟略旁若無人,想當自我的來了一句,“這無所謂,國家允許離婚,師姐考慮離婚嗎”
晏檸橙想問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挖墻腳挖到太歲頭上來了是吧
“你沒事吧”晏檸橙摟緊林尋舟的手臂,空出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示意問。
萬俟略春風滿面,“我沒問題,智力水平很穩定,加入了門薩會員。”
“現在門薩收人的標準,真是越來越沒有底線了啊。”林尋舟開嗓,泠冽如冰霜,他捏著晏檸橙的手指,瞥向萬俟略,“有事嗎你”
“抱歉,忘了自我介紹。”萬俟略如夢初醒般地轉向林尋舟,“我姓萬俟,名略,萬俟是萬俟略的萬俟,略是萬俟略的略。”
林尋舟忽略他隔著長桌伸出的手,啟唇吐出三個字,“林尋舟。”
黑金名片被直接摔到了桌面,“自己看。”
禮貌和尊重是相對的,萬俟略沒有,林尋舟干脆收起自己的。
“林總,久仰大名。”萬俟略雙指捏住名片,徑自落座,轉椅原地打轉了一圈,他繞回正面沖著他們,昂視卻不落下風,笑容深重,“林總業績斐然,但我不喜歡商人。”
林尋舟嗤笑,反唇相譏,“在我看來,用作品來換取聲名利祿的,還不如商人。”
“不敢當、不敢當,商人重利輕別離,是吧小林總”萬俟略咬字抑揚頓挫。
空氣里充滿了火藥味,仿佛一點即燃,晏檸橙平時就不怎么喜歡說話,更懶得辯論反駁,她只是摟著林尋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我始終站在你身邊,怎么樣都好,你開心就行,不必顧慮我。
林尋舟低頭親晏檸橙的額角,贏家永遠心平氣和,“你說是就是,總比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闌干的要強不少。”
萬俟略一哽。
林尋舟繼續講下去,“另外冒昧問一句萬俟先生這頭銀發是因病還是藝術”
“我白癜風。”萬俟略陰郁道,“擴散開來后白的比較均勻。”
林尋舟又咄咄逼人問,“這病遺傳嗎”
“有一定概率遺傳。”萬俟略沒好氣的解釋道,“白癜風屬于一種多基因遺傳性疾病,遺傳性不太高。”
“那也就是有一定可能性遺傳對嗎”林尋舟再度確認。
萬俟略蹙眉盯著他,“你是聽不懂我在說什么嗎”
林尋舟搖頭否定,長嘆了口氣,“我沒有歧視任何病患的意思,只是有點兒疑惑,既然這是種遺傳類疾病,您又是怎么能再不肯定對方是否接受的情況下,公然示愛的還是說原本對方的想法在你這里就不重要,你只在乎自己呢”
“你胡說什么”萬俟略拍案而起,呵斥道,“姐姐才不會嫌棄我呢是吧姐姐”
他想起許多許多的少年事,剛剛確診白癜風,膚色開始變得不均勻,半張臉和眉毛不規則的發白,周遭人投以看怪物的同情目光,萬俟略總會壓低帽檐,低著頭匆匆走過,假作視而不見。
起初是沒有在母親的耳濡目染下學畫的,萬俟略年幼時對畫畫不太感興趣,他坐不住板凳,總好動。
病了后不想去學校,被母親帶在身邊,看著畫室里畫畫的學生們。
萬俟略就是在這時候認識的晏檸橙,她跟大家的關系很好,打成一片。
他們第一次搭話是晏檸橙解圍。
畫畫是不需要有人一直看著的,母親總是布置完上午的作畫要求就先去教另個班,過陣子再來驗收和指導。
有討厭的人逗弄角落里的萬俟略,“哎,你長得好特別啊,是新來的模特嗎老師準備以怪物命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