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馬老師沒忍住語重心長道,“云廣也是大你好幾屆的師兄了,之前這類項目也都是他來做輔助統籌大家的行動,你到底和他有什么過不去的”
原來云廣和佘莫楚在一組。
身后幾人對了個視線,云廣立馬配合的做出無奈的神色,對著馬老師微微搖搖頭。
“他太正經了,”佘莫楚語氣理所當然,本色出演,“我就是個來混的,沒什么學術追求,真不想跟著他們這些好學生卷生卷死,我就是洗衣機里的餐巾紙,把我卷爛誰都別想好過。”
馬老師深吸一口氣,給這句話刺激的不輕。
“那你就去和魯長風一組,”他受不了似的趕緊分配道,“原先和魯長風一組的張鹿去和云廣一組,做土壤分布,你和魯長風去做溶洞安全性評估,剩下一組不變還是巖層產狀,這樣行了吧。”
這下分組也出來了。
白燼述和魯長風做安全性評估,云廣和張鹿是土壤分布,還有剩下的管紅雁和李仁測巖層產狀。
“行。”白燼述見好就收,順手搭上魯長風的肩,“哥們,別卷我,最后一天了我們好聚好散,回頭報告你也不用寫我名字,填你自己獨立完成就行。”
馬老師見完成安排,急匆匆看了看手表,也顧不得繼續在這里消耗時間了,趕緊催促著大家出門。
溶洞離村子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都是很窄的土路,他們開來的越野汽車上不去,需要乘坐老鄉的面包車上去。
面包車也進不了山,進去之后的一大段還得靠腿走,這就分外考驗個人的體力了。
后面進山的那一大段路最開始還全部都是野草和樹枝擋路,當初發現溶洞的時候進出就很困難,后來是有了開發成景區的計劃所以才清出了一條能通人的路,給他們做考察通行用。
這些都是一路上坐在老鄉的車上,其他幾個隊員打聽出來的。
白燼述一路上被晃的暈頭轉向,半死不活地靠在魯長風肩上半閉著眼睛打盹,絲毫沒有收集信息的樣子,真是把混這個字寫在了臉上。
馬老師一路上倒是精神頭很足,時不時還跟開車的老鄉畫餅,指著周圍的路說到時候這里開發景區,哪里哪里會是主干道,哪里需要被推平,以后這里建了水泥馬路,也就不用每天在這種土路上顛來顛去了。
把開車的那個小年輕說的異常亢奮,甚至開始和馬老師討論他等景區建好是做導游好還是做個景區門票售票員好。
“做售票員吧,”馬老師拉緊扶手,穩住身體建議道,“導游需要考專門的導游證,而且還得有高中或者中專以上學歷,野導游犯法的,被抓住還得罰錢。”
“我不干那虧心事,野導游都是騙游客錢的,我知道,”司機把頭搖的撥浪鼓一樣,“而且馬老師你別看我現在在鄉下種地,我也是有高中畢業學歷的,上的是外面鎮子里的高中。”
這可真的有點出乎意料了。
馬老師拉著扶手,沒忍住問道“那你高中都上了,怎么沒考大學啊”
這種窮山溝里能供孩子上到高中的家庭都是有一定眼界和財力的,從整個村里只有寥寥幾家有車也能看出來,而且他還考了駕照,怎么會沒上大學
司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成績不好,實在考不上,我爸當初氣死了,說還要讓我復讀,結果最后是我媽看不下去,說我就不是學習的料,哪能事事跟人比,兒子能拿個高中學歷已經不錯了,也別去折磨人家老師。”
馬老師了然地點點頭。
“不過我們村里也有大學生的,”司機想了想說,“你們來這第一天見到的那個就是,他當初考了個北京的學校,后來畢業去當醫生了,聽說在首都給人開瓢。”
“噗。”
后座,白燼述沒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