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說啊,”面對緊張的村長,佘莫楚壓了壓嘴角,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我們開發景區只看這里有沒有開發價值,至于你們這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傳言,對我們來說什么都不是。”
“哦、哦這樣啊,”村長緊繃著的背猛地松下來,“那領導你們回去之后這個景區不會”
“不會的,放心吧。”魯長風收到他楚哥的信號,上前唱紅臉道,“何叔,我們不是一開始就說了嘛,我們這只負責地理部分,至于什么傳染病這些的,和我們沒關系,和景區開發也沒關系,我們知道這里沒有泥石流就夠了。”
“沒關系啊,那就行那就行。”村長松了一大口氣,終于送祖宗一樣送著兩位地理調查隊員離開了這里。
時間回到現在。
白燼述抱著胸在后面閉目養神,魯長風向其他人轉述他們下午打聽到的信息“村長家里面沒什么記載,這村子偏,也沒什么村史族譜之類的東西,村長一開始支支吾吾不肯說,楚哥稍微用了點話術手段才套出來,這個村子幾百年因為一場傳染病,忽然從山里面搬出來了。”
“哪來的傳染病”管紅雁神色莫名其妙。
“不清楚,”魯長風復述了一遍村長的話,“據說當時死了很多人,這個村子太偏了,也沒有江湖郎中愿意來,所以當時的村長為了安全,就把村子遷出來了,所有得了病的人全部留在了村子里面,沒得病的人出來建了這新村子。”
“這有什么好瞞著啊”李仁也忍不住問道。
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而且古代的時候醫療水平不先進,發個燒都有可能死人,更別說流感風寒什么的了。
真要是比較嚴重的傳染病,不等他們搬出山村這個村子就被滅門了。
“可能是覺得晦氣吧”魯長風猜測道。
“畢竟溶洞離我們白天去的那個山洞不遠,按照祖墳建立在村莊周圍的慣性的話,那村子的舊址估計也離溶洞不遠,他們可能怕說了之后我們就不開發這里了。”云廣肯定了他的推測。
“但這個傳染病肯定還有什么別的問題在里面,”他手上的筆轉了一圈,“明天我們試著往山里走走,看能不能找到村莊舊址。”
“說不定他們提都不提是當時做了虧心事,”魯長風順嘴猜測,“不是說得病的都被留下了嗎,說不定那些人不是自愿留下的,而是被關在村子的舊址里等死的。”
明明是被家人拋棄被朋友嫌惡,被迫留在村里等死,但幾百年過去,前人做的事絲毫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反倒是他們的犧牲在一代代的流傳中卻變成了心甘情愿的死亡與奉獻。
甚至連這段恐怖的歷史也被掩蓋了,變成了現在的子孫后代們諱莫如深的“傳聞”。
“還有腌菜。”白燼述開口。
“哦對對對還有腌菜,”魯長風從想象中回過神來,“楚哥懷疑腌菜有問題,但是村長那個神情看起來也沒法聊了,楚哥的意思是回頭找個機會我們得”再問問。
他話沒說完,就被院子門口敲門的聲音打斷了。
院門口,大叔打開門之后看見調查隊員們在桌子面前坐成一圈,桌上攤了不少筆記本,還有人手里拿著筆,臉上的神色頓時就抱歉了起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沒打擾到你們工作吧我來找你們問個事兒,聽著你們里面說什么腌菜,我還以為你們在聊天。”
魯長風剛剛說到一半,回頭找個機會再問問的“機會”就來了。
“沒事,叔,”云廣套話的經驗豐富的驚人,沒聽完魯長風的話就明白了他想表達的意思,單手把桌上用來匯總線索的筆記本一合,神色自然道,“我們正說有關于咱們村子腌菜的事情呢。”
“以后我們這里建了景點,肯定得有配套的設施,酒店還有飯館什么的都得開起來,我們來這里調查,肯定都要把這些問清楚,”他說的煞有介事,真像是有這回事一樣,“我們今天下午就是為了做民俗宣傳調研,剛剛在討論咱們村里的腌菜能不能作為一個經典特色食物去宣傳,有沒有什么典故。”
“就是有關于咸菜的故事。”魯長風在旁邊迅速解釋。
“咸菜的故事”大叔摸不著頭腦,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你們這要啥故事啊吃個咸菜怎么還要講故事”
城里人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