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忽然傳來了“碰碰碰”的敲門聲。
“誰呀”小韓奇怪地把門往外推開了一小條縫,驚呼出聲,“西哥”
門口站著的是個頭上扎著白色毛巾的成年男性,看起來和白燼述他們這五個從田地里回來的差不多同齡,要比他們成熟一點。
結合之前他們這些人的名字,這個“西”應該是“溪”才對。
一般人起名都是為了表達某種期望,如果大批量的使用同一種格式起名,只能說明這個格式背后承載的是某個群體的期望。
這個村子中的所有男性同齡人的名字都和水有關,大部分連偏旁都是點水,甚至大家都認為白燼述所成為的“小川”身體不好,是因為只有他的名字里面不帶點水。那按照這個邏輯,這個村子中應該是極度缺水,或者是極度需要水資源才對。
不然大家不會在起名方面對“水”有這樣的執念。
但是剛剛
白燼述若有所思地透過縫隙看向遠處的農田,雖然天色暗了下去,但依稀能看見一點輪廓。
這里的天氣雖然熱,但這個村莊中的作物全部都是需要大量水資源的水稻,這哪里像是缺水的樣子
不缺水,為什么要給孩子這么起名
在他思考的時候,關上的門已經被門口的小溪一把推開。
“你不是去請先生了嗎”還沒等祠堂內的新人們觀察周圍原住民的神色,站在最前面的村長就往他身后望了望,臉色大變,“白陽觀來回至少要一天時間,先生呢”
“七叔,”那個溪哥臉上的慌亂做不得假,“我按照您的吩咐去了白陽觀,結果他們說,先生幾天前居然去世了”
“先生不會是不想再幫我們了,才這樣推脫吧溪小子你說實話,是不是去那個觀吃了閉門羹”人群中有人喊道。
“沒有”溪哥大聲喊道,“那先生真死了,我連尸身都看見了”
這一句,祠堂中不少人都變了臉色。
白燼述清晰聽見旁邊一個中年男人小聲低喃“莫不是上次幫我們造了報應”
“別瞎說”他旁邊的女人重重打了他一下,“快呸掉呸呸呸嘴上沒個把門的快呸啊”
“呸呸呸”那男的趕緊跟著呸了幾聲。
但雖然他呸了,可祠堂中這么覺得的人恐怕不少。
白燼述放眼望去,不少人臉上都已經帶上了幾分疑慮,而且有著這些神色的,大部分都是那些上了年紀的中年人和老年人。
和他同齡的同輩們臉上更多是好奇和茫然,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似的。
“去去世了”村長的臉色同樣很差,聲音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怎么死的”
“他們他們說先生是早上起來出門,結果失足墜下了山崖,”溪哥被這祠堂中的動靜嚇了一跳,磕巴了一下才繼續說下去,“聽說他們找到尸體的時候,人已經走了有一段時間了,我去的時候,那個先生的棺材都停在后山確實是已經走了。”
祠堂內一瞬間大亂。
白燼述清晰聽見旁邊那個中年男子又念叨“不應該啊,怎么可能會失足跌落,二十幾年前我也是去過那個白陽觀的。”
白燼述有心追問,但是還要維持自己的病弱人設,只好給站在旁邊的小何使了個眼色,好在小何夠聰明,立馬湊了過去“這是怎么個說法”
“小河”那中年男人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站在這,不去和你爹他們站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