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手里的玉爐看起來臟兮兮的,周圍糊著不少不知道是干了的泥巴還是水泥一樣的東西,那些精致雕刻的紋樣和鏤空的圖案全部被土填滿,只有看向內壁的時候才能勉強看出來一點玉爐的雛形。
白燼述示意小唐把東西放下“游高寒人呢”
“大怪談啊”小唐抽抽嘴角,“我我哪知道啊,你看我敢湊過去嗎”
開玩笑,她要是早知道成為游高寒的觸發者能聽見這個村內的一切,她就不說那個作死的話了好嗎
“其他村民呢”白燼述按了按太陽穴,勉強提起來一點精神,“我記得我流鼻血的時候,法事才剛剛進行完。”
他這會耳朵里面亂的厲害,聽別人說話的時候都伴隨著濃濃的耳鳴聲,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勉強分辨出別人說的是什么。
“其他村民這我倒沒注意,我光顧著挖玉爐了我哪有空看那些,”白燼述隱約間聽見小唐嘀咕了一句什么,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我給你問一下其他人哈。”
小唐從凳子上站起來出去了,整個房間里面又只剩下白燼述一個人。
房間里的空調溫度應該開的很低,或者是外面的溫度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高。
在小唐開關門的瞬間,白燼述只感覺一陣熱風隨著她的動作進入房間,在空調制造的冷空氣中間打了個旋,才慢慢散去。
就是這一點熱空氣,讓他的鼻腔內瞬間又有了一種流鼻血的沖動。
白燼述趕緊從床頭柜旁邊的抽紙盒里抽了好幾張紙備用。
好在這股熱空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他等了幾秒鐘,沒有看見手中的白紙上出現血跡,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可惜雖然沒有流鼻血,但接觸到這股熱空氣后,他的鼻腔還是隱隱有種被灼燒過后的疼。
空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還是人能生存的嗎
如果外面的環境已經惡劣到了這個地步白燼述緩緩從床上把自己挪下來,看向窗外。
二層小洋房的窗外,還能隱約看見不遠處接道上有人在走。如果外面的溫度已經高到了呼吸都困難的地步,這些人為什么還能在外面走動
白燼述有了一點猜想,他伸手緩緩推開了一點窗戶,這次進入房間中的熱空氣比之前小唐開門時帶進來的還多,他鼻腔一酸,兩滴鼻血瞬間砸在窗框上面。
隨即而來的就是灼燒一樣的疼痛。
不光是鼻腔內部呼吸到熱空氣之后的灼燒疼痛,包括他推開窗戶的那只手,他最先接觸到熱空氣的半邊臉還有脖頸,甚至是鎖骨兩側,都像是被熱水驟然燙了一下一樣,瞬間紅了起來。
果然,是小川的體質問題。
白燼述飛快關上窗子,從旁邊扯了幾張紙,把窗框上的血滴擦干凈。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第一天進入這個怪談的時候,就覺得天氣很熱,異常的熱,但其他除了小川以外的人似乎都沒有他這么明顯的反應。
一開始他以為是小川身體不好的緣故,但是現在這么一看,他對于溫度的感應本來就是要強于其他人的。
村里的人知道小川會這樣,所以才每次見到他的時候都會就萬分關心,甚至主動讓他去空調房里去。
包括他之前忽然流鼻血的時候,那些村民過來關心的話語還是那幾句,現在看來,這些人的關心不像是關心,反倒像是在確認什么似的。
在確認他還能感覺到超出常人的高溫
就在白燼述正在思考的時候,背后的門忽然被人推開“爾哥,你怎么起來了”
是小飛。
小飛走在最前面,身后跟著黃毛和小唐。
“哎怎么又流鼻血了,”白燼述一轉頭,大家都被嚇了一跳,小唐趕緊一拍小飛,“你先去廚房拿冰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