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泗,”小何坐在凳子上,為了不牽動到脖子上的傷口,說話的聲音都很小,“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你就直接開口吩咐。”
他們兩個人簡直難兄難弟。
其他隊員全部去挖地基的挖地基,送祭品的送祭品,只剩他們兩個傷員在空調房里面休息。
房間內空調溫度很低,小何靠在椅子上,因為脖子上的傷口有些難以入眠,只好有一搭沒一搭的試圖找話題和白燼述分析怪談內情況。
只可惜他對于怪談內的情況分析大部分都說不到點上,又沒有小唐那一點就通的腦子,也沒有小飛那種拉的下臉皮不懂就問的自覺,幾句交流過后,氣氛就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白燼述耳畔耳鳴的厲害,想要聽清楚小何細如蚊吶的聲音就已經要耗費大部分精力了,偏偏這人聊的還是些沒有分析意義的話題,一陣尷尬的沉默后,他不知不覺就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叫醒他的是小唐的聲音。
“爾泗,爾泗醒醒外面不對勁”有只手在推他,冰涼的冰袋被貼到了他的臉上,冰的他一個激靈。
白燼述被凍的一個激靈,想睜開眼睛,卻感覺眼皮沉重的驚人。
花了好大的力氣,他才勉強睜開眼睛,看見床邊的小飛和黃毛。
看見他睜眼,小飛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爾哥,你嚇死我們了,我們剛剛叫了你半天沒反應,要不是小唐姐說你還有脈搏,我們都以為你”
以為他什么,死床上了嗎
白燼述感覺自己頭疼的厲害,本來想對黃毛這浮夸的態度做出點什么反應,結果剛打算開口,就覺得嗓子里干的厲害。
“水”他招了招手,黃毛趕緊遞上來一杯水。
明明他剛剛睡著休息,應該醒來后會恢復一點精力的,但古怪的是,他現在感覺自己的身體要比睡著之前更加疲憊,更加沉重了。
白燼述接過水,聽見小唐心有余悸的聲音“我去,真嚇人,你剛才呼吸都快沒了,。我這下是真的信了,小川的身體狀況和那幾棟房子關系很大。”
“火停了”白燼述問道。
“停了停了,”小唐皺起眉,“雖然火停了,但外面那些村民卻不對勁了。”
村民
白燼述感覺自己的腦子運轉的分外滯澀,一句話要在腦子里面轉三四遍才能面前拆解出其中的意思。
“村民怎么了”
“特別亢奮,亢奮到不正常”黃毛在旁邊說道,“他們這會全部聚集在祠堂附近,把那個黃先生當神一樣捧,還有人在瘋狂下跪磕頭說他是他們全家的恩人”
“那個頭磕的哐哐哐的”小飛抖了抖肩膀,“跟感覺不到痛一樣,一邊磕還一邊大喊黃先生是恩人,還要給他立長生碑”
“一群人聚在那個祠堂里面哐哐磕頭,我感覺這場面比之前做法事的場面像多了。”黃毛補充。
光從這兩人的語言描述中就能體會到那時一種什么樣的氛圍。
祠堂里面瘋了一樣的村民們,被人群圍在中間面容模糊的先生,還有持續不斷縈繞在空中的額頭和地面巨大撞擊聲。
“所有做法事的人都在里面嗎”白燼述確認道。
“我們沒敢靠近,”小飛搖頭,“我們幾個跟著那些去處理祭品的村民回來,就看到這景象,然后那幾個村民一看他們在磕頭,也連忙湊上去磕,我們怕被發現,沒有敢走近。”
“不過村子里,似乎真的沒什么村民走動了,”小唐開口,“我們挖了兩棟房子,都沒有人來阻止我們。”
她拿出兩個同樣臟的玉爐放到桌面上,掀開蓋子“還是骨灰。”
玉爐里面,仍舊是淡黃色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