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山洞盡頭,那個井就像是忽然出現的東西一樣,和黑暗的背景融為一體,卻又無比突兀。
“剛才有這東西嗎”小唐微微打了個冷戰,“冷死了,這個山洞里面怎么越來越冷了。”
確實。
不知道是越往里走溫度越低,還是因為大家之前又是假裝吵架又是跑步的出了不少汗,現在體感溫度已經遠遠低于他們下地鐵時感覺到的正常溫度了。
“小唐姐,我怎么感覺”黃毛摸了摸自己胳膊上面冒起來的雞皮疙瘩,“感覺這個井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啊”
“惡感覺的很好,下次別感覺了,”小唐瞪了他一眼,“這東西一看就很邪門啊。”
哪有山洞盡頭有個井的。
別的不說,地鐵怎么說都是在底下的吧,誰沒事干在底下挖出的通道里面再開一個井啊
“爾泗,剛才你看著有這東西嗎”管紅雁轉頭看向白燼述。
“太暗了,”白燼述搖搖頭,“這個井的位置本來就在山洞盡頭的暗影里面,顏色也和石壁接近,隔得遠的話肯定看不清。”
“我怎么覺得沒那么簡單,我試試”小唐往回走了幾步,然后轉頭瞇了瞇眼睛,“這個位置看不見。”
她嘗試往前走了幾步。
那個井就像是忽然一下子跳出來的一樣,猛地出現在了視野中。
“這井怪邪性的”小唐站在原地來回走了好幾遍,還扯著管紅雁也走了一遍,“你看,按道理來說后面的燈那么暗,我前進一步,后退一步都沒有區別吧。”
她拉著管紅雁“但是你看,你往前一步。”
“它就忽然出現了”管紅雁若有所思。
這個井確實有點怪。
黃毛在旁邊聽得背后發涼,往后走了好幾步,下意識離那個井遠了一點。
“打開手電筒試一下。”白燼述轉頭看向管紅雁。
“我看看,”小唐抽出手機點了幾下,手機閃光燈一下子照亮了一小片空間,“我退后一點嗯”
“這井有古怪,”管紅雁皺著眉,拿過小唐手里的手機,又嘗試著把胳膊平舉,往前了一步又往后了一步,“或者說這地方有古怪。”
她關上手電筒,抬頭看向大家“我和小唐現在站的這個位置,簡直像是有什么結界似的,在結界之外往里看,不管有沒有燈光,那個山洞里面都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沒有,但是只要往前一步,那個井就會忽然出現在視野中,和燈光沒有關系。”
她比劃了一下“剛才我也試過了,如果平舉手機,那么在手機的位置進入這個結界之后,結界之外的眼睛也是看不見井的存在的。”
“這個井被藏到了這個結界內。”
“那要是這個位置真的是結界,那有什么意義啊”小唐皺皺眉,“只要靠得足夠近,不還是能看見嗎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難不成設置它的人就是賭沒人會無聊地走到盡頭”
“小唐,你還記得嗎”白燼述忽然抬起頭,若有所思,“之前在栩栩影樓里面也有一個很像的結界。”
“啊什么栩栩影樓和這有啥關系”小唐茫然地抬頭。
“哦哦哦爾哥你說的是那個走廊”黃毛一下子反應了過來,“當時我們在那個怪談里面,只有爾哥你能進去,我們這些是靈魂體的人全部都進不去,那個走廊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堵墻,如果你不在的話,我們甚至都不會知道那其實是一條路。”
“對,就是這樣,”白燼述來回在這個結界左右走了一下,“這個結界有可能和栩栩影樓里的那個一樣,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看見和進入,而對于特定人群之外的人,實際上他們走到這里。”
他停在結界邊緣,用腳點了點這個位置。
“對于他們來說,走到這里就是山洞盡頭了。”
只不過現在所有進入這里的人都是能夠進入結界的“特定人群”,沒了上次栩栩影樓的對比,要不是小唐閑的沒事干去試了幾下,他們也不會發現這點。
“這地方只有我們能進去”小唐嘀咕了一聲,“難不成還真給我蒙對了這條通道只有新人能進入,領隊不能看見”
“別刷了別刷了,”她對著直播間翻了個白眼,“問出去就問出去了唄,別把我賣了就成,你們倒是說點有用的啊。”
“咋了”管紅雁奇怪偏頭。
“好像是我直播間里的觀眾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剛才在我們研究這個結界的時候,有人跑到了其他領隊的直播間問知不知道地鐵站里面有個井,結果引了一堆其他觀眾來這里看熱鬧,”小唐劃了一下彈幕,無語道,“現在就這些新觀眾和老觀眾吵起來了,醒來的那幾個說我們是誤入了地鐵這個怪談的核心,還說我們實際上已經進入怪談了,這些什么地鐵站什么井都是怪談的一部分,是我們以為自己沒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