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隱隱的期待眼神下,對方臉上的表情很快恢復了平靜,略加思考之后,很快做出判斷“先把這兩個人東
西,拖到衛生間去。”
岑秉訖眼前一黑。
壞了,這少爺不會是想自己處理吧
多大能力干多大事,哥你處理過尸體嗎你就要自己上
他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看向對方。
大概是之前演的太過了,對方自動把這個眼神又理解成了殺人之后要親自處理尸體的恐懼,沉聲開口道“我來,你先休息一下。”
說著就真的伸手開始拖地上的尸體。
岑秉訖就眼睜睜看著他搬起那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尸體肩膀,然后雙手伸過對方腋下,費勁地托著那個尸體走向衛生間。
我的天爺
岑秉訖在心里默默感嘆一句岑秉祈你交的啥朋友啊,心臟還怪強大的,好牛逼一哥們,一邊趕緊上前拖住了這個人的腳“一起搬。”
這少爺怕是真不知道,人昏迷之后死亡之后的身體都是死沉死沉的,和醒著的時候根本不能比,要真用這個姿勢,他怕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有錢少爺腰累斷。
兩個人費勁地把兩具尸體搬到浴室,岑秉訖活動了一下脖子,心思又活泛起來了。
經常殺人的朋友都知道,殺人容易拋尸難。
雖然他是個職業殺手,但一般情況下也輪不到他處理尸體啊。
一般情況下他殺了就跑了,誰管尸體怎么樣啊,反正一沒指紋二沒線索的,查去唄。
不想被查的也有雇主找人處理,只有極少數情況需要他自己出手,但這種極少數情況也都是荒山野嶺的。
方圓百里荒無人煙,他愛怎么處理怎么處理。
這種情況他倒是聽說有些特殊的清潔工是兇案現場清潔工,之前還有同行給他塞過聯系方式,二十四個人格之間的交際圈都不怎么相同,通訊錄里魚龍混雜,其他人也不會隨便刪除,所以那電話估計還在他手機里。
想到這里,岑秉訖也不管岑秉祈在他這新朋友眼里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了,有個兇案現場清潔工電話這種小事總比親手殺了人沖擊力小,他相信這白切黑一定能糊弄過去,現在先把這尸體處理掉再說。
總不能真指著他和這少爺倆人處理,這少爺有沒有處理尸體的經驗和常事都說不定呢,不會真以為把人順著下水道沖下去就行吧
岑秉訖這會是徹底忘了開始這人說過的“這些東西都不是人”這句話,還以為這是少爺氣話,找了個借口就朝著房間走過去,打算看一下備忘錄里岑秉祈記錄的情況,順便打個電話下單。
但古怪的是,這次的情況似乎和往常都不一樣。
岑秉訖坐在床上,發現他手機里的備忘錄空空如也,那兩個人給他們什么都沒留下,通訊錄也被清空了一樣,只有零星幾個電話,和一個被前面加了字母a的聯系人老吳。
該不會是這兩個人真的遇見什么事了,才把手機里所有東西全刪了吧
他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就是他站起來的這一下,浴室里也穿來一聲有點明
顯的“鐺”。
什么東西撞到了浴室的玻璃墻上的聲音。
兩個人都是他殺的,他倒不擔心詐尸,但是岑秉祈那朋友還在里面,而且他這朋友似乎和他忽然刪了全部備忘錄和通訊錄有關系。
岑秉訖不敢耽擱,一個箭步就沖到浴室面前。
他也微微愣住了。
浴室中只站著岑秉祈朋友一個人。
或者說,只有他一個人。
那兩個尸體不見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酒店的隔音不行,岑秉訖的耳朵又格外好,他聽見門口的走廊上也傳來一聲“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