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在這樣一個特地被劃出來的試驗區內,不太可能存在多個實驗內容相似的實驗組,畢竟經費和人員有限,又不是搞研發做對照實驗,也不是競爭關系的兩個機構,在同一實驗區域內,多個內容相似的實驗組同時出現能夠造成的只有浪費,而不是效率的提高。
而如果研究內容不同,這些實驗組解散后的實驗員又怎么可能做到瞬間進入其他實驗組,然后為無縫開啟新的工作
更不用提實驗組內必定會出現的人情往來,專業偏好,這些內容。
唯一能解釋這個調動的原因就是,甲乙丙丁四個組和他們所在的實驗組,實際上實驗的是完全一致的內容。
也就是說,甲乙丙丁也是實驗對象。
甲乙丙丁是已經死亡的實驗對象,在實驗對象死亡之后,實驗自然就沒了意義。
那段所謂的“大佬發怒項目停擺”的時間段,或許稱之為“組內所有成員整理實驗資料總結錯誤完成歸檔”更為準確。
到了這步,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同為實驗對象
,實際上他們也差點死亡過,在二十二號殺死三號,所有人都被人格解體影響到的時候。
其他人或許不太清楚,但是一共承受了兩次人格解體的岑秉祈非常清楚,這種驟然死了一個成員后忽然進入腦中的認知,是真的會殺死人的。
而死了就會再次人格解體,按照這個鏈條傳播下去,只要第一次發生人格解體時有人被連帶著一起解體了,那接下來一切就會走向往前無可挽回的方向。
甲乙丙丁如果是實驗對象,那么他們實際上就和自己一樣,只是在人格解體發生的剎那,沒有一個率先醒悟過來的人出來打斷這一切,導致了這個解體的爆炸連環成型,每個存在于身體內的人都死了其中。
于是在發現了這些真相之后,某個異常冒險的計劃出現在了岑秉祈的腦海中。
“現在的一切都只是猜想,不能肯定他們到底是不是實驗體,也無法確定甲乙丙丁是否同樣死于人格解體,”白燼述捻了捻手指,“最好的辦法是,在下一個人格出現的時候假裝身體內新人引起了連環反應,然后觀察其他研究員的反應。”
岑秉祈也是這么想的。
只不過聽人講述當時的情況遠不比真正處在這個困局中時危險,當時的岑秉祈其實并不能保證自己是否可以偽裝出足以讓研究員相信的表現,從而讓他們發現自己已經察覺到了真相。
或者說,他懷疑能做出這種實驗的研究室,肯定有專門的儀器檢測實驗體身體內發生的人格解體。
機會只有一次,岑秉祈不能賭。
“所以你選擇了真的去經歷連環反應,”岑秉訖深吸一口氣抱頭,“當時我只以為是你膽子大,后來所有人才知道是你被二十一號影響了”
岑秉祈的耐心出乎常人,定下這個計劃后他就進入了等待,終于,他等來了二十六號。
經過了前面幾次的指揮,所有人當時對于岑秉祈的信任度都已經到達了最高,沒有人會質疑他的安排,也沒有人會對他的指揮抱有懷疑,而就在所有人以為這次也會如同前面幾次一樣,大家聯手鎮壓了危險人格,生活重歸平靜的時候,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作為主攻手的十一號岑秉岐吸引了對方的全部注意力,使出最后一擊的十七號岑秉訖從暗處忽然突擊,將二十六的行動力攻擊至只剩最后一口氣無法還擊,只能被迫沉入意識深處的時候,一直只在指揮位的岑秉祈忽然發動攻擊,把所有人都沉入了意識深處。
而在下一秒,他轉手殺死了二十六號,再一次制造了人格解體。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甚至都來不及反應,只有距離他最近的十一號岑秉岐似乎在那一秒意識到了什么,成為了唯一留下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