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比司克思打開的燈。
燈一亮,那個忽然發難的念語驟然脫離戰局,朝著真正的念語就跑過去。
她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武器除了身上帶著刀之外,還有她和念語一模一樣幾乎無法分辨的外貌。
在所有人都看向黃毛和“洪叢樺”的時候,兩個念語又分不清誰是誰了。
而驟然亮起的燈光讓習慣了黑暗的所有人眼中都下意識冒出來了一點水花,有些朦朧的視野中,所有人都發現和黃毛表情一樣震驚的是握著他手的另一個“洪叢樺”。
有那么一兩秒,在場每個人的大腦都在試圖理解這個場景。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握著刀的黃毛。
他臉上的表情震驚無比,甚至壓過了驚恐,腦子來不及反應,第一個想法就是遠離,下意識就想把那把刀抽出來往后退。
洪叢樺的嘴唇顫了顫,迅速開口道“別退后”
“你后面是樓梯”赫比司克思掃了一眼。
他倆這么一喊,倒是把失了魂一樣的黃毛喊回來了,他本來打算后退的步子一下子停住,整個人不知所措地保持著這個變扭的姿勢站定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黃毛的站位實在不算好。
在燈沒亮的時候,樓梯的位置尚且不清晰,黃毛為了防止仿制品逃走,才站到了樓梯邊緣,那個位置再往后一步就會直接順著樓梯滾下去。剛才另一個“洪叢樺”估計就是想把他從樓梯上面撲下去,但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握著他的手把準備捅向黃毛的刀捅入了自己身體里。
黃毛這會臉上的表情在震驚和驚恐之間來回切換,臉色像是調色盤似的精彩極了。而那個“洪叢樺”和他離得極近,幾乎是整個人都撲到了他身上,血跡已經順著刀刃流到了兩人的手上,現在正在順著往下滴。
白燼述眼神一掃,在她的身側看見了一個異常明顯的鞋印,顯然是他剛才踢的。
按照他踢過去的這個角度,“洪叢樺”應該是撲不到黃毛身上的,能完成現在這個站位姿勢,必須雙方都配合才行。
黃毛必須要在異變發生的下一刻沒有選擇避開,而是赤手空拳迎上去。而與此同時,本來應該對黃毛發動攻擊的“洪叢樺”也必須選擇不把刀揮向他,而是用另一只空著的手抓住了黃毛的手腕,然后借助他的手腕穩住自己被白燼述踢開之后站不穩的身姿。接著順著這個姿勢,拉住黃毛的手,把手里的刀塞到他手里,再帶著他的手捅向自己。
從“洪叢樺”忽然站起來到有人打開燈不過短短幾秒鐘,她這一連串動作簡直沖著死去的,完全不可能是湊巧完成。
“別愣了,動手,”小影在另一邊對著黃毛喊道,“捅進去,她必須死”
“啊啊”黃毛不知所措地朝著小影的方向看去。
身邊的真洪叢樺趔趄了一下,白燼述眼疾手快扶住她,余光朝著黃毛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已經快死了。”
確實快死了。
過去幾秒鐘后,握住他手的那“洪叢樺”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受傷一樣,忽然瞪大了眼睛,把刀猛地往外一拔,重新朝著黃毛的身體揮過去。
那一刀不知道捅到了什么大動脈還是哪些特殊的器官上面,刀一抽出,傷口處的血跡就不能再用流出來形容,那簡直是噴出。
月渡寒塘提醒您規則類怪談扮演指南無限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刀鋒拔出的一瞬間,黃毛甚至能感覺對方的傷口處有溫熱的液體直接噴了出來。
血腥味猛地充斥了他的鼻腔。
受傷了的人和沒有受傷的當然比不了,而且在這個“洪叢樺”即將揮刀的一瞬間,她的動作古怪地頓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干擾到了一樣。
這下用不著其他人提醒了。
就是這一瞬間的功夫,黃毛的腎上腺素和求生的本能飚到了最高,他眼疾手快奪下那把刀,直接朝著對方的脖子抹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