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兒眉頭一挑,訝然道:“哦?此人是何許人也?竟然能得到姚郎中的這般推崇?我倒想見一見這位高人!”
姚崇哈哈一笑,道:“高人算不上,倒是個年輕人!此人年齡不過弱冠,出身并不富貴,但是蹴鞠之術著實高明!此人姓岳,人稱岳四郎,其名似乎是單名一個‘峰’字,上官待詔倘若有意,我可以替待詔去當說客!”
“啊……”上官婉兒驚呼一聲,臉色瞬間變得古怪起來。他萬萬沒料到姚崇舉薦的人竟然是岳峰。
昨天她才和岳峰見過面呢,她對岳峰的印象著實差到了極點,而且她骨子里也不認為岳峰真有多了不起,因為傅游藝其人也不是一個可靠之人,其所薦的所謂高人能可靠?
可是姚崇不同,姚崇在年輕的官員中口碑極佳,上官婉兒和姚崇也有接觸,知道此人剛正不阿同時又絕不迂腐的古板,他竟然也推薦岳峰?
上官婉兒“嘿”一笑,搖頭道:“姚郎中,汝所說這姓岳的小兒我知道,此人可能的確小有幾分才華,不過其人人品低劣,著實不堪得很!
這一次的蹴鞠總管并非為我上官婉兒一人所需,而是為整個內衛蹴鞠軍所請,才華固然重要,但是人品太不堪那絕對萬萬不行……”
姚崇道:“上官待詔何出此言?據我所知岳四郎性情淑君,并非不良之徒啊?”
上官婉兒道:“姚郎中有所不知,就是此人助力白馬寺蹴鞠軍擊敗了羽林軍蹴鞠軍,讓我大唐第一軍羽林軍蒙羞,此人為追名逐利無所不用其極,這等人還是善類不成?”
姚崇一笑,搖頭道:“上官待詔錯怪四郎了,四郎和羽林軍之間的事情大有隱情,此事是如此這般……”
姚崇當即原原本本把岳峰和羽林軍之間的恩怨說了一遍,他把王孝杰羞辱王啟和岳峰的環節,說得更夸張,而后又把三皇子親眼所見的事情描繪得繪聲繪色。聽姚崇所說,真就像聽一個讓人義憤填膺的故事一般,上官婉兒一時聽得都有些投入了……
姚崇說完,上官婉兒眉頭皺成一團,心中思忖道:“莫非這姓岳的小兒真……”
上官婉兒心中剛動這個念頭,他驀然想到了傅游藝,傅游藝說此人是他的門生,傅游藝是個什么東西?那老東西就是個賣嘴皮子的主兒呢,那姚崇所說的事情十有**恐怕也是那姓岳的所杜撰。
甚至姚崇也被其蒙蔽而不自知,一念及此,上官婉兒斷然道:“姚郎中,此人休提了,讓我請此人來內衛擔任蹴鞠軍總管萬萬沒有可能!”
姚崇今日前來本來是懷有目的而來,那就是希望能成功舉薦岳峰,本來他以為通過自己的一番安排應該無虞,可是上官婉兒為何并沒有被她說動?
當即他也有些急了,道:“上官待詔,汝何故對四郎如此有成見?”
上官婉兒道:“沒有何故,反正我上官婉兒絕對不能讓此人入我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