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吳能富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說出來將會迎來狂風暴雨,他做好了準備,“我今天去玫瑰園買了兩套房子,我的錢已經全部用完了,我將張麗的錢也還給了她,你們想過沒有,借的這五千塊外債是誰來還吳能武進監獄了,你們只是普通的農村人,誰來還這筆錢”
張玉蘭愣了愣,“能富你怎么也變得和曉夢一樣自私你趕快去將房子給退了,我們馬上就能湊齊錢了那是你的親哥啊,能富”
吳能富這一刻總算理解吳曉夢在這個家感受到的窒息感,以家人之名,用親情死死地將他們捆綁在一起。
“如果吳能武是得了絕癥,要錢治病,別說八千塊了,就是八萬塊,只要我有,我都會給。結果他把詐騙來的錢揮霍了一半,讓我們來給他填窟窿,就算是親兄弟又怎么樣,我憑什么幫一個犯罪分子擦屁股”
吳能富話音剛落,吳建國的煙桿就已經打到了他身上。
對于吳曉夢,吳建國和張玉蘭沒有辦法,雖然是女兒,可她現在已經嫁人結婚,嚴格地說算是另外一家人了,吳曉夢不出錢他們沒有辦法,他們就逼迫吳能富,可現在吳能富也不愿意了。
張玉蘭跌坐在地上抹眼淚,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吳能富親手將希望的火苗給掐滅了。
可他們又能怎么辦呢,就如吳能富所說,他們也只是普通的農村人,這樣一筆天文數字,他們無力承擔,就連他們借來的五千塊,也要吳能富去還。
吳能富心意已決,不管是張玉蘭哭還是李紅給他下跪,他都沒有再心軟。
吳建國和張玉蘭賭氣回了老家,李紅為了丈夫還守在城里,家里就剩吳能富和李紅,吳能富為了避嫌,搬到了店里打地鋪。
三月初,陸韞從深圳回來了。
他回來沒有提前告訴吳曉夢,等吳曉夢放學回到家,家里亮著燈,她一開門,飯菜的香味迎面撲來,陸韞坐在客廳正在陪毛毛玩耍,聽到開門的動靜,他抬起來頭。
兩人已經快一個月沒有見面了,吳曉夢又驚又喜,陸韞更是幾步走過來,一把將她抱起來,顧及她的身孕,動作放得特別輕柔。
吳曉夢抱著他的胳膊,近距離看,陸韞瘦了不少,下巴處都能看到青色的胡茬,他的胳膊結實有力,問問地將她抱在胸前。
“什么時候到家的”
“下午。”陸韞低頭親了親她,才抱歉地說道“這些天讓你一個人在家。”
他抱著吳曉夢在沙發上坐下,從邊幾上拿過禮物遞給她,“給你帶的,看看,喜歡嗎”
盒子正正方方的,吳曉夢猜測應該是項鏈,一打開,里面躺著一只手表,吳曉夢看著藍色表盤中間印著一長串字母,她不認識。
吳曉夢掩飾不住對它的喜歡,立馬就要讓陸韞幫自己戴上。
陸韞微笑著替她戴上,黑色的鱷魚皮帶襯得她的皓腕格外白皙。銀白色的18k表盤和她的氣質相符合。
“餓了吧,快吃飯,你這幾天什么時候有空,我們去做個產檢。”
吳曉夢摸了摸肚子,還真是,她自從發現懷孕之后就沒去做過產檢,“明天下午吧,早上我去上課,下午有一節,上完就可以去了。”
“好。”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陸韞才慢慢地將這兩個月的經歷撿了些重點給她說了,“貨追回來了,我那個合伙人也進去了。我想我現在精力有限,廠子又遠在深圳,再加上你現在有孕,我不想長時間出差,就聯系了之前想收購我廠子的人,將工廠賣給她了。”
陸韞說著,摸出一個存折,打開給吳曉夢看,“這是我分到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