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親戚也在起哄,都想讓陸韞這個大老板給他們敬杯酒。
張玉蘭和吳建國趕了過來。
吳曉夢走過去將陸韞拉開,“我們還得去送客呢,這里就交給爸媽來招待吧。”
說完,也不管其他人做什么反應,直接拉著陸韞就走了。
張仁發十分不滿,人一走,他氣得摔了杯子,指著張玉蘭問,“曉夢和陸韞是不是看不起我們這些窮親戚,看不起就早說呀,我們何必要費心費力地跑這一趟呢,我們高高興興地來捧場,人家連酒都不給我們敬一杯。”
張玉蘭心想可不是嗎,吳曉夢他們壓根就沒想請這些親戚。兩人是從外面進來的,外面的酒席一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都還是干干凈凈,瞧瞧這兩個包房,烏煙瘴氣不說,飯菜酒瓶滿地都是。
可到底這些人是給他們撐面子才跑城里來吃酒席,結果受到了這樣的輕慢,心里也過意不去,只得好言好語地安撫。
張仁發趁機要求張玉蘭幫忙,讓陸韞同意給她幾個侄兒安排工作,“二姐,都是一家人,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陸韞他們如今這樣有錢,拉一把親戚也是應當的,不說我們家,今天來的所有親戚,他們能幫一把的,就該幫一把”
這話涉及到大家的利益,但是也有人曾經嘗試過,但卻被拒之門外的,比如張玉菊,當年就想將兒子塞到食品廠,沒能成功,酸鹽酸語起來,“人家現在是高高在上的大老板,吃飯都給我們安排到包房,生怕他那些有錢的朋友們嫌棄,拉我們一把別做夢了。”
張玉蘭臉色也逐漸難看起來,她想起女兒說的那一句我創業又不是為了給他們解決就業。她想起當年吳家那么窮的時候,找一些親戚借錢,有些倒也借了,張玉蘭承他們的情,可后來都連本帶利地還了,借錢是情分,吳曉夢當年幫忙還的那么高的利息,已經將這些情分給還了。
其他親戚們都不滿地七嘴八舌起來,他們對這些年吳曉夢夫妻有錢之后對親戚們不聞不問冷漠的態度非常惱火,借此機會全都吐出來了。
“本來當年食品廠也要招工,就照顧照顧親戚怎么了有事就知道請我們來吃酒,我們家有事的時候,也沒見吳曉夢去過”
“人可不能忘本啊”
“”
張玉蘭只感覺自己腦瓜子嗡嗡作響,這些親戚七嘴八舌,她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她不像吳曉夢,跳出了農村的圈子,可以跟這些人永遠劃清界限,她和吳建國不行啊,農村是他們的根,不管他們在城里多久,就算住到死,死的那一天,他們終究還是要落葉歸根,這些親戚就像是綁在他們身上的絲線,永遠都解不開。
今天是她外孫外孫女的滿月酒,外面還有這么多賓客,全都是有頭有臉的有錢人,她這里要是鬧得太過,給人家看笑話,所以她再憤怒也只能忍氣吞聲,好言相勸。
這卻換來了別人的變本加厲。
終于,吳能富看不下去,他走過去一手拉住張仁發,一手拉住吳建斌,“大舅,大伯,你們喝多了,我送你們出去吹吹風,清醒清醒。”
他力氣大,這兩人竟然都沒有掙脫他的鉗制,愣是被他給拉了出去。
張玉蘭在旁邊看著,這回她沒有阻止。
吳曉夢拉著陸韞回到了大廳,徐之書還在等著他們回來,準備要告辭。
趙潔沒有跟著他過來,大概是擔心見到熟人會尷尬。
陸韞還問他“趙潔是不是快生了”
徐之書笑道“還有兩三個月。我們要是也能生對雙胞胎就好了。”
陸韞笑道“還有機會。”
徐之書現在不當項目經理了,他自己成立了一個施工隊,去別的地方干了,不過他和陸韞始終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