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小的筆記本,然后從里面某頁拿出一張紙,展示在他面前,“這幅肖像我看過很多遍,是不是惟妙惟肖,就連人體的骨骼都畫得絲毫不差”
這正是當初蘇葉素描的那種,關于小庫里先生的肖像,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他拿到了,還一直保存至今。
“你是根據我的骨骼認出來的”小庫里錯愕。
“沒錯,”夏洛克得意起來,“人的五官,膚色,可以通過化妝的技術改變,頭發可以染色,改變眼睛的顏色難了點,但也不是沒有法子。我聽說意大利有一位醫生研究出一種藥,能永久改變眼睛顏色,不過這種藥副作用很大。伴隨著的是眼球變黃,視力下降。你服用了這種藥,但身為侍者,還是一名清理水下通道的侍者,是不能戴眼鏡的。所以你平時看東西會微微瞇眼,讓自己看的更加清醒。”
小庫里苦笑,沒想到自己只以為天衣無縫的遮掩,居然破綻百出,一打眼就被人看出來了。
蘇葉沒想到是自己當初的畫起了作用,可她左看右看,都沒發現眼前的凱爾,和當初的庫里先生有丁點的相似。
想到夏洛克說的看骨骼,她下意識注意了下頭型,額頭,顴骨,鼻骨和下巴,好吧,這個時代沒有整容的技術,化妝再厲害,也不能改變骨骼的樣子。
當初她畫的時候,下意識的按比例還原,并沒有任何藝術加工的痕跡。
而這也給了夏洛克很好的參照物,讓他第一次就發現了不對勁。
頭骨和指紋一眼,你也能找到兩個一模一樣的,即便是雙胞胎,在成長的過程中,都會形成微妙的差異。
夏洛克觀察事物,總是直擊重點,拋開現象看本質。
他已經熟悉了畫像上的頭骨形狀,見到凱爾的第一眼,就覺得眼熟。
之后他又露出了一些破綻,比如游泳技術精湛,比如厭惡海鮮,比如說話的時候,會帶一些只有水手會講的俚語。
這一切都符合一個水手的標志,巧合多了,就不再是恰好。
蘇葉舉起手里的畫像,對比了一眼,好吧,這下她也看出來了,凱爾確實是小庫里先生。
“那么,現在你可以說說,你為什么要殺害那兩個人嗎他們不是你的手下嗎你其他手下呢”夏洛克解釋完,立刻嚴肅起來,眼神犀利如鷹隼,牢牢盯住眼前的目標不放。
小庫里生生打了一個寒顫,看了身后的寶貝一眼,放棄了抵抗,“他們不是我的手下,而是敵人我也是后來才知道,從不是他們好心收留我,而是一開始,就是他們和凱瑟琳那個女人設的局。”
凱瑟琳是老庫里先生的妻子,七八年前過世了,留下一子一女。
說起來這是一個比較悠久,牽扯了三代人的故事。
凱瑟琳夫人娘家也是富商,而且是黑白兩道通吃的那種。
而貝蒂夫人的母親,是一名高級交際花,當初在法國名動一時。
這樣的交際花風光的時候受萬人追捧,可等到落寞了,會變得凄慘無比。
貝蒂的母親就想著,趁年輕,成為某個有權勢人的情人,可她當了好幾次情人,甚至還為其中一人生下了女兒,卻在被厭棄后,無一人愿意幫她。
而且她生孩子的消息被競爭對手散播了出去,身價大跌。
就在這時,她又被一人盯上了,這人就是凱瑟琳的父親。
她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就要了一些英鎊,把女兒送到了以嚴厲著稱的女校。
等到貝蒂夫人年滿十八,畢業出來后,母親早已香消玉殞。
她無處可去,只能給人當家庭教師,可能是她運氣不好,遇到的幾任男主子,都覬覦她的美色。
無奈她只能換了一份又一份工作,正好庫里家需要家庭教師,是為庫里先生的妹妹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