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雷英幕后的主子是誰,他們猜,應該是信陽候,因為他們經常聚集在清風樓大吃大喝,而不用付錢。
信陽候是清風樓的主人,那當然就是他們主家。
兄弟們聊天提起時,說到信陽候,雷英也并沒有否認,所以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等人是在為信陽候辦事。
江湖混的,有今天沒明天,大家不在乎為誰辦事,辦什么事,只要吃好喝好,有銀子去找姑娘,就是快活日子。
審問的結果很明顯,所有人都指認信陽候是綁架官家的主謀,即便他不承認,也沒法辯解了,證據太足,證人又太多。
但在場眾人心里清楚,這件事還有疑慮,不管怎么說,一件驚天的謀反案,這么簡單就審理完了,本身就很有問題。
許大人又傳喚了信陽候的管家,在信陽候被抓后,信陽候府一干人就被控制起來,管家也一樣。
此時傳喚上堂來,管家戰戰兢兢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堂下可是信陽候管家”許大人道。
“小人是,”趙管家趴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我且問你,府中芙蓉苑的密道是什么時候建的”許大人道。
趙管家一臉茫然,“回大人,府中并沒有密道啊。”
“你身為管家,竟然不知”許大人不信,挖密道動靜這么大,怎么可能瞞得住,“你在信陽候府當管家多久了”
“大人,已有三十多年了,從先侯爺起,小人就在了。”
這趙管家是信陽候府世仆,先侯爺還在的時候,就是管家了,趙元棟繼承爵位后,也沒換了他。
許大人皺眉,和左右對視一眼,都覺得不可思議,難道這密道早在幾十年前就建好了
可不對啊,那清風樓可是十年前才建的,在這之前是一座宅邸,并不屬于信陽侯府,而是江南來的一名富商。
此人后來賺了大錢,子孫又有出息,皆考取了功名,就搬到東城去居住了。
如果說那時密道早就存在了,豈不是說明先侯爺還在的時候,兩人就聯合了。
這這這事情越發復雜了。
那富商的情況,許大人一清二楚,他有兩子和一個女婿都在朝堂,大兒子任職戶部,小兒子在御史臺,女婿是知州,算是開始顯赫的家族了。
而許大人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富商的小兒子,正是他的知己好友。
兩人是同科進士,又因為性情相同,志趣相投,多年來一直是密友。
可現在密友家中居然牽扯上了謀反案,叫他如何不頭疼。
蘇葉一看就知道,這許大人必定是鉆了牛角尖,越是想證明什么,就越會往那個方向思考,然后越來越懷疑,越來越疑惑。
其實事情沒有那么復雜,她插嘴詢問道,“那芙蓉苑原先是誰在居住后來又為什么空下來了”
趙管家想了想道,“原先是侯姨娘居住,大概五六年前,侯姨娘和伺候的下人,晚上總聽到嗚嗚咽咽的鬼號聲,姨娘嚇壞了,府里請了和尚道士來都沒有用。最后沒法子,只能讓侯姨娘搬到其他地方住去,那處就空下來了。”
“那在這之前,可發生過什么事比如一家人離開侯府,府里空下來,或者人少了之類的。”蘇葉提醒道。
“有有有,那年老夫人病世,侯府所有人扶靈回鄉,三月后方回,府里只留下幾個看守的老仆。侯姨娘是老夫人的表侄女,比夫人還受老夫人喜愛,大家都以為芙蓉苑鬧鬼,是老夫人回來看姨娘了,所以姨娘才那么害怕,非離了那處不可。后來那院子也沒人敢住,只能空置下去。”
破案了,這密道肯定是在扶靈回鄉的那三月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