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森伯蘭家族嫡支人數并不多,弗雷爾這一代只有三兄妹,長子杰里沒成婚就去世了,剩下弗雷爾和安琪兒,加上城堡足夠豪華,房間門足夠多,因此安琪兒的房間門一直保留著,甚至每隔幾年都會按照她的喜好重新裝修。
“是的,”查爾斯管家點頭,不明白問這話的意義在哪兒。
蘇葉看了眼落地窗外的太陽,“海林,吩咐廚房多加幾道茶,有客到訪。”
所有人一愣,不明白她說的是誰,沒人提前預約啊。
然而不過兩分鐘,外面就傳來噠噠馬蹄聲,眾人看過去,只見一人一馬急速奔來,馬上是穿著男士騎裝的女人。
這個時代要求女人側騎,但那并不安全,也不舒服,時間門長一點,腰部會非常酸痛。
可時下都認為,女人開胯騎相當不雅,會影響名聲,除非沒人看見,否則很少有女人這么做。
然而這位,竟毫不顧忌穿著合身的男裝,直接跨騎沖到埃文斯來。
看清臉的那一刻,查爾斯倒抽一口涼氣,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這是那位最講究貴族體面和傳統的安琪兒蘇爾托夫人
她不是號稱整個倫敦女性的標桿何以如此不拘小節
海林倒是比他更沉得住氣,好吧,有一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凱斯奈爾女侯爵,這不過小場面。
海林覺得,他跟在小姐身邊,已經身經百戰了,完全用不著震驚。
施施然來到門口,平靜而溫和的扶蘇爾托夫人下馬,然后把人迎進去,態度自然到仿佛最平常的拜訪。
蘇爾托手一頓,面色陰沉的下馬,走進起居室,坐在沙發上,就看著凱麗夫人不說話。
凱麗夫人看了海林一眼,他識趣下去準備新的茶水,查爾斯擦著汗也下去了。
安琪兒又看向蘇葉三人,示意自己需要單獨的談話空間門。
凱麗夫人也沒有拒絕,微笑帶她去隔壁的小客廳,里面是可以短暫放松休息的休息室,不像這里,必須得正襟危坐。
“這都是你算計好的”安琪兒面色不善道。
凱麗夫人微笑的弧度都沒變一下,“您在說什么”
“如果不是你,他也不會去鳶尾花酒館,進而被波及,”安琪兒呵斥道。
凱麗夫人微微皺眉,“被波及難道蘇爾托先生私下里沒參加過雅各賓派的聚會嗎”
安琪兒心頭一跳,嗓音不自覺提高,“你在胡說什么”
凱麗夫人拿出一份報紙,是十幾年前的舊報紙了,上面寫著一位王室成員參與資產階級革命,并在劍橋大學進行演講。
上面沒有具體說名字,也沒有照片,只報道了他進步的思想,以及演講的內容。
但仔細研究過后就會知道,這上面說的就是蘇爾托先生,當時他是大二學生,正是激情澎湃的時候,曾一度參與過雅各賓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