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托醫生的醫術只能算一般,驗尸這樣的高難度作業就不用想了,蘇葉親自上陣,好在醫院有資助,各項設施是齊全的。
費了一番功夫,蘇葉確定沃特斯侯爵是中了河豚毒素,且在他的嘴角發現毒源反應,這說明毒素是吃進去的。
神經毒素發病非常快,肯定在兩個小時內,他們兩人在餐廳一共待了一個半小時。
也就是說,除了餐廳,沃特斯侯爵也有可能在別的地方吃了什么,或者喝了什么。
比如他們提到的咖啡廳,布萊克夫人道,“我去的時候,沃特斯侯爵已經到了,并點了一杯咖啡。”
蘇葉點點頭,詢問馬車夫,“沃特斯侯爵在咖啡廳待了多久”
“不足五分鐘,子爵,”馬車夫回答。
“那在這之前,他去了哪里”蘇葉詢問。
“去了楓葉酒吧,見一個人。”馬車夫道。
“見什么人你認識嗎”蘇葉繼續詢問。
“不知道,侯爵先生沒有讓我進去,我也沒見到那人,”馬車夫面露忐忑,生怕蘇葉生氣。
蘇葉沒說什么,只詢問醫生,“餐廳的廚師過來做檢查了嗎”
“沒有,他很生氣,嚷嚷自己不可能出錯,要是河豚里真的有毒,他早就出事了,”報案后,警員第一時間去了餐廳,但已經來不及了,他們清洗掉碗碟,除了那瓶開了后還剩下一半的紅酒,其他的都處理干凈了。
至于沃特斯侯爵兩人吃剩的食物,早就給了餐廳后門等著的乞兒。
這家餐廳老板是個善心人,顧客吃剩下的就會拿去給乞兒或者流浪漢,且他和別人不一樣,不會一窩蜂倒入泔水桶,而是直接干凈的放入木盆中。
饑餓的人可以直接帶走一部分,用自己帶來的飯盒,如此干凈又體面。
也因此,那木盆里的食物總是消失的非常快,幾乎一放進去就會被拿走。
蘇葉安排了警員去乞兒和流浪人群中查訪,看是否有人中毒出事。
如果沒有的話,就不是食物的問題。
“那剩下的半瓶紅酒也帶來了,在這里,”其中一個警員道。
紅酒和食物不一樣,是可以長期儲存的,有些貴重的,甚至會一直存放,直到顧客下次再來。
不那么珍貴的,也不會輕易處理,留著制作美食,或者分發給店員都是極好的。
因此紅酒好好的,擺在餐廳的酒架上,其中一個店員道,“酒水是我收拾好,放在架子上,之后沒人動過。”
他是服侍沃特斯那一桌的侍者,從取酒到最后收拾殘局,都由他一個人完成。
蘇葉接過酒瓶,仔細觀察,發現從軟木塞到酒本身都沒什么問題。
“你們是怎么醒酒的,期間是否離開過客人視線”蘇葉詢問。
“沒有,沃特斯侯爵點了法國泰勒酒莊的紅酒后,我就去酒窖取了這一瓶,拿出來交給沃特斯侯爵,得到他的肯定后,現場開酒醒酒。沃特斯侯爵對紅酒如數家珍,期間和布萊克夫人說了不少紅酒相關的典故,我還記得他說,偏好法國紅酒,最喜歡的是雷斯曼紅葡萄酒,但那種酒千金難求,我們餐廳沒有門路搞到,只能退而求其次。這一瓶是1778年泰勒酒莊生產,目前市面上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