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場中立應該是另外一家日報那樣,簡單扼要闡明事情經過,然后強調等候調查結果,而不是言之鑿鑿直接定了喬治大公的罪。
不用查也知道,周報背后有人,就不知道是誰了。
如果是尼克勞斯侯爵那邊的人,只能說他沒有大局觀,這么做是能把喬治定死在恥辱柱上,搶奪走繼承權,可惹惱俄國是什么正確的做法嗎
這格局絕對做不了列支敦士登的親王,這樣的小國在國際局勢風云突變的現在,需要有大智慧又絕對識時務的領導人。
列支敦士登親王的權利在議會之上,也就說,他的話語權極重。
沒辦法,全國一大半土地都屬于王室,各種支柱產業也基本是王室和政府交叉控股,這幾乎決定了列支敦士登將近三分之一的稅收。
他們又沒多少軍隊,軍權可以說沒有,僅有的那些還是王室護衛隊。
而政權由首相統領的內閣掌管,首相雖然是議會選舉,卻要經過親王同意,相當于他擁有一票否決權。
最后是律法方面,大法官也是親王任命的。
因此列支敦士登親王擁有不小權利,如果他不小心謹慎,很可能把整個公國帶入溝里,給民眾帶來滅頂之災。
可尼克勞斯侯爵真的會這么蠢嗎
“去查查周報背后的人,”卡列寧看著這則報道,面沉如水。
“不用了,我知道它背后最大的股東是費迪南公爵,尼克勞斯侯爵與他交情不錯,在里面占有一定的股份。”大使科羅溫先生從外面走進來。
表面看,他長得虎背熊腰,身材魁梧,聲音大,說起話來相當有氣勢,發脾氣時更是聲如洪鐘。
但他絕不只會發脾氣,更不因為在列支敦士登這樣的小國擔任大使就玩忽職守。
實際上,他把這里的政治情況摸得非常透徹,各種勢力也都一清二楚,比喬治大公這個繼承人盡職多了。
“大使先生,”卡列寧和蘇葉一同站起來迎接他。
大使此來自然是商討接下來的事,因此也不廢話,直接了當道,“現在經營這家報社的是一名叫史密斯默多克的商人,費迪南公爵的母親就出自默多克家族。這家報紙也有幾十年歷史了,在列支敦士登有一定的國民地位,基本每三個愿意訂購報紙的家庭,就有一家選擇他們。可在十幾年前,報社原老板經營不善,不得不賣出股份籌措資金,默多克使了點手段,把大部分股份弄到手,實際控股了這家報社。”
“因為當初借了費迪南公爵母親的勢,給了她三分之一的股份。后來思賽克夫人去世,股份就傳給了他。”
費迪南公爵就是思賽克紅衣大主教的兒子,除了主教身份,他還有公爵爵位,在兒子出生后就傳給了長子。
“差不多十年前,思賽克主教認為報紙這種喉舌非常重要,想用來宣傳教義,加大對報社的投入,又掌握一部分股份。默多克接受投資,但要求持股人必須是費迪南公爵,因此目前他手上股份最多,占據46。”
“尼克勞斯侯爵和他關系不錯,趁機從其他股東手里買了一部分股份,后又通過一系列手段,加大持股,目前已經有11。剩下的32屬于默多克,最后才是一些散股。”
“如此說來,這篇報道是尼克勞斯侯爵示意的可能性很大,”卡列寧瞇起眼。
“是的,我按規矩請求拜訪弗朗茨大公,遭到拒絕,之后前往見副首相,但他拿理由推脫,表面說會努力調查真相,但我的線人告訴我,警察署并沒有任何行動,只是對現場人員進行各種審問,力圖找到喬治大公謀殺的證據。”
“警察署歸司法部長瑪克洛管轄,他是首相一黨,原本就支持尼克勞斯侯爵上位,所以我懷疑他在故意使絆子,這件事是否要上報沙皇”科羅溫大使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在他看來,這一切似乎都是為了拉下喬治大公這個繼承人而設下的陰謀,他們不能坐以待斃。
卡列寧站起來走了兩圈,“副首相態度為何會改變昨天你去的時候,他還在信誓旦旦保證,一定會還喬治大公清白。即便警察署督察是瑪克洛的人,但我不相信他一個副首相在警察署沒有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