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倫知道自己無法救贖眼前的拉基什,他此刻的疲憊遠勝他維持那庇護全軍的圣光結界,這位孤獨的老人此時正無聲地注視著他們腳下的這顆星球。
“德萊尼……本就是古艾瑞達語‘被流放者’的意思。在很久之前,薩格拉斯降臨到了我們的世界,帶來了謊言和黑暗,大半個艾瑞達都選擇向他臣服,黑暗而又殘酷的統治從那個時候起就開始在我們的家園上蔓延。”
“我無力阻擋薩格拉斯,可我不能看著我的族人一步步踏入不可挽回的深淵,在納魯的幫助下,我帶著一部分不愿意向燃燒軍團的黑暗力量低頭的族人們逃離了阿古斯。”
“可在那個時候,我的妻子和兒子并未能跟隨我們一起離開。”
維倫的聲音中滿是哀愁和無奈,從離開阿古斯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可能永遠無法見到自己的親人了,但他的責任和使命不允許他回頭,他必須永遠帶著艾瑞達一族的希望在無垠的宇宙中流浪。
先知看向自己懷中的拉基什,“我曾經看到過一個畫面,我抱著一名皮膚血紅的瀕死艾瑞達哭泣,他的身上滿是邪能皰疹和疤痕……當時的我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直到今天。”
薩魯法爾的內心有些沉重,他的一生同樣命運多舛,而且他也是一位父親,可他遠比維倫幸運,他讓自己的兒子遠離了舊部落的荼毒,至少給了自己的兒子一個安穩健康的環境。
納格蘭雖然已經破碎,但再怎么也比他們腳下這片遍布惡魔腐化的土地好得多。
德拉諾什順利的長大成人,還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他看著自己青澀的兒子逐漸成長為一名可靠的獸人,那種滿足感是別的什么事情都無法媲美的。
然而,這就意味著維倫此刻的悲痛同樣沒有任何事可以相提并論。
“你也是一位父親,薩魯法爾,告訴我,當你久未蒙面的兒子成為了一頭墮落的野獸,一只嗜血的怪物,還被人冠上‘屠夫’這樣污蔑的稱呼,被派來殺死他的親生父親時,卻又被守護他的父親的人殺死后,你會怎樣想?”
維倫的聲音嘶啞,卻透露著從未有過的決絕,他心中的郁結和仇恨幾乎在這一刻壓過了他對圣光的崇敬,對命運的敬畏。
悲傷和無力像是兇狠的毒蟲,正在蠶食著他千瘡百孔的心。
“我會復仇,先知。”薩魯法爾毫不猶豫地給出答案,“我會讓那個做出這一切的雜碎付出最慘痛的代價,我會親手敲碎他的每一根骨頭,用他的腦袋祭奠我孩子的在天之靈。”
維倫用手合上拉基什的雙眼,“我也會這么做的,就在這里,就在這時。”
??軍團再臨版本里維倫的這段劇情算是給我印象極為深刻的了,還有先知的那句話,“圣光已死”,讓這位先知徹底跳出了“神性”的一面,更像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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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本書的拉基什不會就這么死在基爾加丹的陰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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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嘴兩句,想了一下,暴雪對于“父親”這類角色的描繪還都挺有想法的,很好的體現了身為父親的責任與其社會責任的矛盾和沖突,而且感覺暴雪好像真挺喜歡寫這種父與子的情結的,瓦王、薩魯法爾、范達爾這些角色都有這種屬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