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宣辭找來之時她就猜過,眼下已經沒什么情緒,
溫伯清喝了口茶,“只是可惜元道長這一賣直接將我也賣了出去,你瞧他這些日子看我的眼神,日后你再躲,我可就是第一個懷疑對象。”
“是,想躲可就難了,這迂回的法子終究是廢了。”溫瓊用竹簽插起一小塊梨子,清甜的汁水在口中濺開。
“兄長覺得,我若寫下和離書離開,可行”
“難。”溫伯清想也不想道,“姚世子不同意,官府便不能蓋章。”
這婚是天子所賜,姚世子若是答應,回頭天子心里會怎么想
別的且不說,溫父肯定不答應,白得這么個年輕有為的好女婿,他走路都是昂首帶風的,神氣極了。
更別說靠著淮安侯府親家的名頭,他私下里得了多少人奉承與好處。
溫瓊沒在吭聲,垂下頭若有所思。
“哎對了。”溫伯清此時反應過來,“我怎沒在外頭瞧見他”
“他又告假出去了。”她端起面前微涼的雪梨湯喝了一口,“大概是借機去處理公務。”
昨日下午爭吵后他真的安分下來,規矩宿在耳房,讓她松了口氣,還好這人也不是硬要與她作對。
此時有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林景皓踩著雨水上了臺階。
“溫兄,溫姐姐”
溫瓊聞聲看去,少年一襲鮮紅衣袍十分奪目,臉上的淤青經過一夜已經消得差不多了,幾大步就到了跟前。
“還真是我猜的那樣,今日臨時有場宴席,祖父本意是讓我去的,我沒回府自是錯過了。”
溫伯清示意他坐下,“那可找到是你哪位堂兄打了你”
“是我二堂兄去的,他最是囂張粗暴,算計人都懶得掩飾。”
林景皓倒了一杯茶,邊喝便道,“不過我被祖父喊回府,他見我這樣便心疼了,給了我另外一張請帖,是渭城商會的宴帖。”
他露出小虎牙,笑容陽光燦爛,“溫兄與溫姐姐也是經商之人,商人云集機會難得,可要一起去看看”
溫瓊搖了搖頭,“我容易乏累,半途離開總歸不好,就不去了。”
溫伯清從懷里掏出一張請帖來,“我和許臨書一起去,今早兒剛送到手上的熱乎邀帖。”
不知何時,那道墨色身影也出現在屋檐下,“什么請帖”
林景皓看一眼姚宣辭,暗自磨著牙不想搭理。
他昨日在溫府宿了一夜,打聽到的事情可不少,此時再看面前這個姓宣的護院,要多不順眼就有多不順眼。
這護院沒他俊俏,也沒他有銀子,看人目光冷冰冰的,壓根配不上溫姐姐。
溫伯清接過小漣遞來的雪梨湯,清了清嗓子,“商會的邀帖。”
姚宣辭眉頭輕挑了一下,“烏煙瘴氣之地,還是不要去的好。”
他看向安靜吃著甜梨的青衫女子,“你別去。”
溫瓊抬眸瞥他一眼,又垂下,輕聲提醒道,“宣護院管得有些寬了。”
林景皓頓時附和,“對,溫姐姐去不去哪是你說了算的”
姚宣辭眸子微瞇,“林小公子何時會鼻青臉腫見不了人,我倒是能說了算。”